平阳侯府。
今日,侯府老太太五十大寿,侯爷孝心可嘉,请来京城最出名的戏班子助兴。
听说那戏班子有一名为肖渐仁的妙人儿,名气颇大。
肖渐仁虽为男儿身,却生得比女子更娇俏可人,唱腔更是娓娓动听,不少世家公子为博他一笑,甚至不惜一掷千金。
能将如此名角请到府上,侯爷着实费心了。
戏曲开始,身穿旦角青衣的肖渐仁粉墨登场。
和着动人心弦的配乐,肖渐仁时而转圈,时而回眸,每个动作都极尽美感,每个眼神都那样传神。
满堂宾客,无不被他的美貌和演技折服,尤其侯爷王跋旦,一双眼更是恨不能粘在他身上。
偶尔与台上之人四目相对时,总似有说不清的情愫在蔓延。
一曲结束,满堂喝彩。
侯爷趁兴头正好,恭敬朝母亲行了一礼,开口道:“孩儿觉得这戏班子甚好,不如将其留在府中,也好时常给母亲解闷。”
如侯府这等人家,供养着自己的戏班是常有的事。
今日又是大喜日子,母亲想来也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短短时间,王跋旦甚至都想到佳人在怀的旖旎风光,嘴角不自觉上扬。
然而下一刻,一道威严的声音打破他的幻想。
“侯府不是勾栏瓦舍,岂容一群贱籍戏子扰了家中清净。我若真喜欢听戏,自会挑几个伶俐的家生子好好培养,就不劳跋旦操心了。”
王跋旦自小就不喜母亲过于严厉死板,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训斥,心中更是不悦。
“母亲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人,还分什么三六九等?他们虽是贱籍,但都清清白白,你为何要恶言相讥,伤人自尊。”
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宴会瞬间冷下来。
今日来参宴的都是上京各个世家有头有脸的,王跋旦这话,岂不是在说他们与戏子无异。
虽说不该在主人家的宴会上生事,可众人眼中的不悦还是藏都藏不住。
侯府太太脸色一黑,冷声呵道:“逆子,给我跪下。”
王跋旦愤恨不已:“凭什么?”
他为了这个生辰宴忙前忙后,他母亲凭什么在众宾客面前让他难堪。
侯府老太太却没有给出言语回应,而是大步流星走到王跋旦面前,一耳屎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惊呆在场所有人。
这一巴掌太狠了,王跋旦一个大男人竟然都被抽得摔倒在地,后槽牙都松了。
“凭什么?凭老娘是你母亲,百善孝为先,老娘让你跪,你就得跪。”
见此一幕,侯府主母,王跋旦的结发妻子包芝芝急忙上前,想将丈夫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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