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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我同意，的确有意思。

事实上这是第三大道近六十二街的都铎王朝式酒店。有梁柱的天花板，粉白的墙壁，仿第凡内的灯具，一切是焦黑的木头和发亮的铜器，红色丝绒。一个舞台，黑板上写着菜单。大多数是牛排、猪肉，和一些烤腰子和胸肉，价钱高得吓人。

拥挤的酒店里连我们一共只有五个女人，别的全是男客，他们都是穿三件头西装的绅士，每个人不禁盯着海凡妮看。两个男人一起午餐，我听见一个说：&ldo;我们来猜拳，查理，输的找电线杆。&rdo;

早上的电话令人吃惊。我以为她只是礼貌应酬地说，&ldo;一起吃中饭好吗?&rdo;不，她一定得去第三大道的&ldo;好玩地方&rdo;。我接受了。我穿件宽松的旧衬衫，反正怎么打扮都比不上她。

我过一会才了解她为什么选这个地方。这里有如是男人的衣帽间，他们开玩笑，拍肩拉手，抽雪茄。我们的凡妮喜欢在有男人的地方。没什么不对;每个妇人都自有癖好，而她喜欢吸引男性的注意。

她替我们叫菜，当然她不相信我的点菜能力。我们要冷而生的切牛排，加上水芹菜色拉。

&ldo;高蛋白，&rdo;她说了拍拍我的手。&ldo;对性器官更加有益。还有，&rdo;她又问，&ldo;你的性器官如何?&rdo;

&ldo;好极了。&rdo;我大胆地说。

&ldo;我很高兴。&rdo;她说，心中知道我在说谎。

皇宫吉酒棒极了，牛排也美味非常。凡妮立刻把话转入正题。

&ldo;告诉我，&rdo;她洒些橄榄油滴在色拉上。&ldo;你的调查进行得如何?&rdo;

&ldo;不坏。我和许多人谈过。&rdo;

&ldo;哦?&rdo;她问，一边把牛排切成小块。&ldo;谁?&rdo;

&ldo;几乎每个人。你和你先生，海奇保先生夫人、明洛达夫妇、万奥森、娜蒂和她男朋友。&rdo;

&ldo;哦，天，&rdo;她说，&ldo;你很不错。&rdo;

她吃食的样子很有趣。锐利的牙齿咬嚼牛肉生菜，给人一种凶狠的乐趣。她吃东西有种原始风格。她的目标在猎物;那是种野性。

&ldo;关于明洛达……&rdo;她低头吃着说，&ldo;你觉得他……嗯，是否有点奇特?&rdo;

&ldo;奇特?&rdo;

&ldo;哦，&rdo;她含糊地说，&ldo;有时他做些怪事。&rdo;

我可以发誓她知道明家的录像设备，不过我绝口不提。&ldo;什么怪事，凡妮?&rdo;

&ldo;哦……例如，他喜欢写黄色俳句‐‐三句的日本诗。&rdo;

&ldo;明洛达会日文?&rdo;

&ldo;不，&rdo;她笑起来。&ldo;他用英语写。有些非常有趣，就像肮脏的打油诗，可是不同。&rdo;

越来越怪诞。

她叫了意大利咖啡，看看黑板上有什么甜点。我们又同意甜食令人胖，决定不要。她从口袋拿包肯特，请我抽一支。

&ldo;不，谢谢，&rdo;我说，&ldo;我不抽烟。&rdo;

&ldo;聪明人，&rdo;她说，&ldo;我已经上了瘾。&rdo;她抽出一支，喜欢看她胸部的服务生在她身后为她点燃。

&ldo;谢谢你，&rdo;她说。

&ldo;不客气，小姐。&rdo;他说了，不舍地走开去。

&ldo;他真好。&rdo;她说。然后开始问我对她家入的看法。

&ldo;我特别想知道人们初见我们后的印象如何?&rdo;她说。

我知道她在打听，想知道我对德玛丽新案的了解。

我只告诉她一些她已经知道的事，但是她没有表情地听着，直到提起万奥森。她的黑眼发亮，用手挥掠额前的黑发，表情凶猛。

&ldo;万奥森是个极其邪恶的人，&rdo;她正经地说，&ldo;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找他。&rdo;

&ldo;我必须向他问话。&rdo;我温顺地说。

&ldo;是，可是千万不可以信任他。他和任何人都很疏远。海家同情他用他当秘书之前，他换过十几个工作。大错特错，这个人是个怪物。哼!&rdo;她说了鄙视地摇摇头。

她挥挥手要账单，送来时她抽出信用卡。&ldo;塑料真正奇妙!&rdo;她说。这点我也同意。我谢谢她的丰盛午餐，她说希望不久再聚。

出去时，服务主任显然是她的老朋友，热烈地向她打招呼。他谢谢她的爱顾，说希望不久再见到她。他又吻吻她的手指。我发誓看见他塞了一张折了的纸在她手中，她到了人行道上笨拙地放进皮包。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奥妙。

&ldo;该在这里分手了，阿进，&rdo;她说，&ldo;我的牙医在等我。没什么严重，清洗一下。好久没去检查了。&rdo;

&ldo;再谢谢你，凡妮。&rdo;

&ldo;我们很高兴，对吧?&rdo;她说完顷身吻我的脸。

我向南去，想停在布鲁明岱看看。我走了二三十呎转回头，她还站在餐厅门口，也看见我在看她。我们挥挥手，我继续前行。

到了六十一街我又转头回望，人行道很挤，不过我看见她正大步向北去。我回身跟去，因为我脚长，可以走得快些。我跟她到了东六十五街。

我一生是第一次&ldo;跟踪&rdo;别人，我看过不少侦探小说，知道不能跟得太近，也不能太远。利用店铺橱窗当作反射镜。必要时过街在那边跟踪。

她没有回头，过了大道快步走向第二大道，进入街中间一幢楼房。我过街在对面看这幢楼房;没有牙医招牌，没有任何铜牌，看上去像是私人公寓。海凡妮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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