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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我知道警方派乔其安办这个案子。&rdo;他忽然说。

我点点头。&ldo;你认识乔刑警?&rdo;

&ldo;我们合作了几件案子。&rdo;他说。

&ldo;你声音中对他是否有点敌意?&rdo;我问他。

&ldo;一点点，&rdo;他承认，&ldo;但是与他个入无关。我很喜欢那家伙。不过他是警方，我是保险业，有时这两行并不兼容。&rdo;

&ldo;我不懂，&rdo;我说，&ldo;你们两人目标一致，不是吗?逮捕犯人。&rdo;

&ldo;有时候是，&rdo;他说，&ldo;有时候不是。&rdo;他向前倾身，前臂放在膝上，双手持杯。非常专注严肃。&ldo;你瞧，&rdo;他说，&ldo;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坏蛋偷了什么东西。候若是张画，我们保了十万元。警察想要破案捕犯。偷画的家伙运气好可以由收赃商人处得到百分之十，一万元。于是他和我们联络谈判，我们给他两万，他把画归还。他可以得到比收买者给的多一倍，我们付两万‐‐总比付出十万元赔偿要好多了。&rdo;

&ldo;这种事流行多久了?&rdo;我瞪着他问。

他笑起来。&ldo;自从有财产保险制就有了。事实上盗贼偷的不是有价钱的东西，他只是用来勒索赎金。警察恨我们，因为我们付了赎金，让坏人逍遥法外。&rdo;

&ldo;因此警方不喜欢这种暗盘交易，&rdo;我说，&ldo;可是保险公司岂不也损失不小?&rdo;

&ldo;因此我们提高保险费。&rdo;他耸耸肩说。

&ldo;你认为德玛丽新也是这一类的?&rdo;

&ldo;可能。&rdo;

&ldo;有人打电话给你售回钱币吗?&rdo;

&ldo;还没有，&rdo;他说，&ldo;哦，我是来问你，反而变成你问我。&rdo;

&ldo;有话问吧!&rdo;我说。

他抱歉地笑笑。&ldo;其实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我们全查过了。葛氏公司的人说你叫阿进。&rdo;

&ldo;不错。&rdo;

&ldo;我可以叫你阿进吗?&rdo;

&ldo;当然。&rdo;

&ldo;你可以叫我约翰。希望我们能够合作，阿进。我知道你已被停薪给假‐‐我看来实在不公平‐‐你希望洗刷名声。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动动脑筋，破了案你就可以回去工作了。&rdo;

他笑笑。这是个难以抵御的人。乔其安虽然漂亮，不过马约翰有种自觉的漂亮，四岁以上的女子都会知道其中区别。

他起身欲去，又停了一会，增加戏剧效果。

&ldo;还有，&rdo;他漫不经心地说，&ldo;任何人无法由密封的盒子里把钱币偷走。我猜是箱子被掉了包。&rdo;

他走后，我想今天认识了两个高大漂亮的男子，时间也不算浪费。但是我对自己的愚蠢至感生气，居然想了一天，没想到德玛丽新的遗失是被掉了包，而两个男子立刻便看了出来。实在可羞。

我一向不肯认输，和兄弟们打蓝球斗牛训练出这点性格。我决定让姓乔的和姓马的知道我不是个绣花枕头。我也有脑筋，这与女性不女性没关系。

我如此分析：

我接受第十三箱被掉包的理论。那是德玛丽新失窃的唯一方法。可是当我在葛氏公司地下库把空展示箱拿给何白看的时候，那个箱子和在海家看的完全相肖。我可以发誓。

这表示至少有十四个展示箱‐‐对吧?多出来的空箱用来掉换装德玛丽新的十三号。

那么海奇保说制造箱子的是什么人?柯世久?他在格林维治村。我抓起曼哈顿的电话簿开始寻找。

我花了十五分钟才找到：柯世久，木匠，商店在卡明街。我抓起小帽子，穿上外衣，背了皮包便冲出门去。我乘地下铁去，车子里的矮个子都盯着我看，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我在休斯敦街下车回头走去卡明街。柯世久的店铺并不难找，它坐落在一家酒吧式的餐馆隔壁，餐厅窗上有金叶的字体：建立于一九八四年。我觉得有趣‐‐可是一家餐馆能在曼哈顿区维持两年，是相当不容易的事。

柯世久的店面比较谦逊，上面只写：订制木器。里面有新锯木头的香味，空中有迷雾般的木屑。接待桌后坐着个中年黑妇，我了解她为什么头戴帽子。

她停止打字问我，&ldo;请问什么事?&rdo;

&ldo;我想问个展示箱的事，&rdo;我说，&ldo;放钱币的。&rdo;

她转动旋椅向后面大喊，&ldo;世久!客人!&rdo;

我听见电锯声音停止，一个眨眼的矮个子由后面出来，把口罩推到秃头上。他穿着保守的三件头西装，外面绑条皮围裙。他全身‐‐头上眉上、西装围裙、鞋子等都蒙层锯屑，有如什么人由上方撒在他身上。

他不会高过五呎。他抬头望我，微笑地说，&ldo;如果你和我生个儿子，便刚刚好了。&rdo;

&ldo;好主意，&rdo;我对老人说，&ldo;你想要什么时候开始?&rdo;

&ldo;嗬嗬!&rdo;他说，&ldo;有趣的姑娘。我喜欢有趣的姑娘。克拉，你听见没有?她问我什么时候开始。&rdo;

&ldo;我听见了，&rdo;打字员对我说，&ldo;别听他的。他光说不练。&rdo;

小个子笑了起来，全身都在抖动。

玩笑过后，我说，&ldo;柯先生?&rdo;

&ldo;是，&rdo;他说，&ldo;你这么有趣的姑娘可以叫我世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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