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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我的心猛烈地撞击着，响声震得耳膜欲裂，每一口呼吸都那么艰难。直到他转身要离开，我才允许自己眼泪留下来，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被甩上。但整件事到这里还没有完。

&ldo;杰斯？&rdo;

&ldo;嗯？&rdo;我看向在电灯下卡尔-艾尔像纸一样白的脸，他的眼廓描了粗粗的黑色眼线，睫毛也是同样的黑色。&ldo;哦，对，所以我为什么要操他？&rdo;

卡尔-艾尔冷笑一声。&ldo;复仇。&rdo;

&ldo;复仇？你是说换我去上他而不是想以前那样被他上？这才算不上什么复仇。&rdo;

&ldo;如果你从我这儿借手机把过程录下来的话，这就是复仇了。&rdo;

&ldo;录下来？&rdo;

&ldo;是呀。&rdo;他那头红发让他那笑容显得更邪恶了。&ldo;你录下来把它传到网上。&rdo;

我换了个站姿。&ldo;但网上已经有一段他的性爱视频了。&rdo;

&ldo;但还没有他挨操的。艾瑞克一直在逼逼他这一点。他说在记者会上，迪安坚称他只做1号，从来没有当过0号。我敢确定，他想要你想得舍得让自己被你上了。你记得做的时候脸朝下，确保自己在视频里不会被认出来，在迪安发现前把手机放回裤兜就行。很简单。&rdo;

&ldo;简单？&rdo;我先是噗嗤一声接着大笑起来。卡尔-艾尔整天脑补一些歪点子。我敢保证，他绝对是个馊主意专家。

&ldo;没错，&rdo;他耸着肩说。&ldo;如果被他发现，你就说你刚收到条短信之类的糊弄过去。&rdo;

&ldo;他才不会买账呢。&rdo;我还在笑个不停，但心里却在委屈。为我沦落得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才能教训迪安而委屈。

&ldo;你完事了之后马上来找我，我来上传视频，保证在网上处理得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然后‐‐乌拉！大新闻就出来了：迪安&iddot;麦奎因喜欢被插屁股。&rdo;

&ldo;做你的梦吧。&rdo;我深呼吸一口。&ldo;这才不会发生。&rdo;我才没有这么渣。卡尔-艾尔也没有这么渣。虽然他想出了好多这些馊主意，但大多处都不会落实。就算他满身穿孔还一副坏男人的模样，他也是个豆腐心。

&ldo;噢得了吧。&rdo;他拍了拍我的肩膀。&ldo;这肯定很有趣。&rdo;

&ldo;老兄，你对什么是&lso;有趣&rso;的认知让人完全不能直视。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在网游那块儿搞事，不过这次这件事绝对是违法的。&rdo;

&ldo;在游戏里赚钱再卖掉变现也不合法，但我不还是照样这么做。&rdo;

好吧，我从来没说过他是完全清白的，他确实是在搞事捞钱，但个人寻仇又是另一码事。

&ldo;好吧……&rdo;我朝门口走去。我的休息差不多要到了。&ldo;不过卖游戏币并不会送你进监狱。&rdo;

&ldo;你还从来不交税呢。你迟早会进监狱。&rdo;

&ldo;这不一样，&rdo;我坚持道。我不交税是因为，如果我交了，我就没钱来付房租了。

&ldo;管他呢。说真的，我真知道怎么把网络痕迹清得一点不留。你不会被抓起来的。&rdo;

&ldo;迪安会知道是我。&rdo;

我打开门，他跟着我进了门廊。

&ldo;对呀，这就是这复仇的精髓所在。他知道是你，但在法庭上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他没有证据。&rdo;

我朝卡尔-艾尔翻了个白眼，当我看见室内乐队重回舞台时，我稍稍松了口气。迪安正坐在酒吧里，和艾瑞克聊得火热。不用看也知道，亚历克斯就站在边上，紧紧地搂着他小男友的腰。

&ldo;那个，艾瑞克刚刚和我说起你在街上卖画，&rdo;当我因为给客人上酒水而离他足够近时，迪安趁机说道。&ldo;你不是天才儿童吗，对吧？我一直以为你现在该在nasa上班呢。&rdo;

看来今晚又是会漫长的一夜。

&ldo;好啦，杰斯。求你了，&rdo;我正在往厨房水槽里加清洁剂的时候，艾瑞克恳求道。现在已经是那个恐怖之夜之后的第二天了。&ldo;这可是一生一次的机会啊。&rdo;

我把红色马克杯里刷得泡沫飞旋。&ldo;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rdo;

艾瑞克拿起毛巾把那个马克杯擦干。

&ldo;亚历克斯答应付你双倍工资参加这次记者会。而且这次不一样。迪安答应给我一个独家报道。我可以和乐队成员们待上一个小时，一起聊天，我想问什么问题就问什么问题。《闪亮男孩》杂志这次要火大发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机会。就连恐同的人都可能为了了解乐队的消息来买这本杂志。&rdo;

&ldo;恐同的人真的会粉一个基佬当主唱的乐队？&rdo;

&ldo;大家在&lso;黑飓风&rso;六年前刚出道的时候就开始粉他们了。我敢说他们不会因为主唱出柜就停止对他们音乐的喜爱。&rdo;

&ldo;又不是他主动出的柜。&rdo;

&ldo;管它呢。&rdo;艾瑞克又擦干净一个带图案的蓝色盘子。&ldo;听着，我和他聊过了，他就是一个挺不错的人。不管他高中时多么混蛋，他现在也一点儿不那样了。&rdo;

&ldo;你又不了解他。&rdo;

&ldo;我乐意去了解。&rdo;

&ldo;为什么要我去？找卡尔-艾尔去，要不找泰瑞或者别的谁。妈的，就算是亚历克斯也能拍照片。说到亚历克斯，难不成他舍得放你一个人去？&rdo;

&ldo;不，他也跟着，但迪安说了只有你也到场他才会给这个独家专访。&rdo;

我把刷子扔进水槽溅得水花涟涟。我怎么还会对此感到惊讶呢？

&ldo;我不去。&rdo;

&ldo;求你了……一小时一千美元。我相信你会需要这笔钱的。&rdo;

是的，我的确需要钱，不论是作为阁楼的首付，或者攒钱到别处租房。我昨天刚从房东那收到一封信，上面说他将会把阁楼出售。我挣得那点钱根本不可能付下首付。靠那点钱我能活下去都不错了。但是，这仍不值得我在迪安的面前待上哪怕一秒钟。妈的，也许我应该告诉艾瑞克，迪安是怎样一种烂人，这样他就不用再烦我了。

&ldo;一千美元？跟迪安为了跟我来一炮付的小费一样。&rdo;

&ldo;噢，别这样嘛。&rdo;艾瑞克一边摇着头一边擦着我之前洗干净的餐具。&ldo;之前很多人付钱要你跟他们上床。我也见过你拒绝他们时那些倒霉蛋儿的嘴脸。但你从来不会因此生气，为什么这次这么气？&rdo;

&ldo;你完全搞错重点了。重点是他觉得他可以花钱买来他想要的一切。他那混蛋德性丝毫没有改过。&rdo;

&ldo;别这么说嘛，杰斯，只不过一小时而已。之后你就再也不用见到他了。&rdo;

我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开始在水槽里找刷子。艾瑞克能把她外婆的裹脚布当做时尚单品卖给&ldo;老佛爷&rdo;卡尔&iddot;拉格斐，他就是这么执着不懈。我还不打算告诉他迪安以前对我做过什么，但也做不到和迪安共处一室超过一小时。然而紧接着我做了件不该做的事，就是低头看到了艾瑞克的小脸。他白色的眉毛紧皱在天蓝色的眼睛上，粉红色的嘴唇微微撅起，白色的头发松软地搭在脸边让他看上去更像一直垂着耳朵的小狗。噢，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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