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生并没有察觉到陈长生的心不在焉:“每次你都这样说,棺材都发霉了都。”
陈长生敷衍地点点头:“嗯,下次睡另一个。”
他的思绪开始慢慢飘回到棺材里的舒适,想着是不是能再小睡一会儿,而李念生依旧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李念生微微嘟起嘴,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说道:“长生大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自从我爹娘走后,你虽把我带在身边,可如今却总是对我爱搭不理。”
陈长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坐起身来,靠在棺材边上,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念生,长生大哥并非有意。只是这世间纷扰,大哥也有些疲惫。”
李念生双手抱胸,佯装生气:“疲惫?那你就整日躺在棺材里,什么都不管了?我还想让你陪我去山上摘果子呢,就像以前爹娘在时那样。”
陈长生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摘果子?那山高路远的,大哥这身子骨可折腾不起。”
李念生一把拍开他的手:“哼,你就是懒。以前你还会陪我练剑,现在剑都生锈了吧。”
陈长生笑了笑:“剑生锈了可以再磨,人要是累垮了,可就难恢复咯。”
李念生在棺材铺里来回踱步:“那你也不能总是这样消沉。我不管,你得起来陪我做点什么,哪怕去镇上逛逛也好。”
陈长生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好好好,等大哥再缓一缓,就陪你去镇上逛逛,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小玩意儿。”
李念生听闻陈长生的应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出了棺材铺。
陈长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摇头苦笑,随后缓缓起身,站在棺材旁,开始舒展起自己的筋骨。
长时间躺在棺材里,身体难免有些僵硬,他扭动着脖颈,活动着肩膀,发出轻微的关节声响。
随着身体渐渐舒展开来,陈长生的思绪也愈发清晰,他不禁暗自感慨:“这些日子,自己确实是消沉堕落了不少。”
“小姑娘都有些抱怨了。”他迈动脚步,走出了棺材铺。
刚踏出棺材铺的瞬间,一阵微风拂过,他鼻翼轻轻翕动,忽然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一丝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仿若一缕幽丝,轻轻触动着他心底深处的记忆。
他微微皱眉,驻足原地。
李念生在屋里清脆地喊道:“长生大哥,你好了没呀?”
陈长生被这喊声打断思绪,应了一声后,加快脚步走向李念生。
两人并肩走在黄昏的街道上,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小镇的街道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淡淡的烟火气。
李念生好奇地张望着街边的小摊,随口说道:“长生大哥,你看那卖糖画的,像不像以前我爹给我买过的样子。”
陈长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了笑:“有点像,不过你爹买的糖画,画的可是你最喜欢的小兔子。”
李念生轻轻哼了一声:“你还记得呀,我还以为你都快把我小时候的事忘了呢。”
陈长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会忘,你小时候调皮捣蛋,可没少让我头疼。”
两人踱步至河道畔,微风轻拂,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李念生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陈长生,目光中带着一丝委屈与疑惑,问道:“你是不是变得嫌弃我了?”
陈长生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慌张,急忙摆了摆手说:“没有啊,念生,你怎么会这么想?”
李念生微微低下头,脚尖在地上划着圈,小声嘟囔道:“没什么……那我为什么感觉你变得敷衍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很认真地回应我,还会陪我做很多事。可现在,你总是心不在焉,好像对我毫不在意了。”
陈长生轻轻叹了口气,走近李念生,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李念生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边有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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