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说:&ldo;对不起。&rdo;
苏阿细过去把酒瓶捡起来,冲着自己的脑门毫不手软地打下去一击,在一阵眩晕过去之后,她睁大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ldo;你们凭什么打他?&rdo;
&ldo;关你什么事啊小丫头,你也是他们家的人啊?&rdo;
&ldo;是啊,我是他们家媳妇儿,要打就打我。&rdo;
她把手里的酒瓶撒碎在地上,往前面走,双眼猩红:&ldo;你们的钱都是我骗的,打我好了。&rdo;
有人在队伍里喊:&ldo;别为难小孩儿!&rdo;
苏阿细透过眼睛里一层薄薄的雾看着这些形形□□的社会人士,&ldo;但愿你们这样的人,以后做错每一件事情的时候,所有的恶果都报应在你们的孩子身上。父债子还,你们都得认。&rdo;
人群中又有人喊:&ldo;警察来了,别闹了别闹了。&rdo;
苏阿细看着闹哄哄的人群散去了,转身看着江垣,他在石墩子上坐下了。
她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摸摸他的头,良久之后,小声地说:&ldo;他们太坏了,我要把我的宝宝收起来。&rdo;
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很显然江垣的伤势严重很多。
自己对自己下手,总是会留几分余地的。
反过来想,苏阿细只会觉得更难过。
有人选择在这个故步自封的圈子里面做困兽之斗,有人想尽早地跳出这个圈子。
可是他没有太大的本事,最终只跳在圈子的边缘之处,被一股偏执的力量拖拽着往回扯,让他孤单地迎接凶猛的豺狼野兽和妖魔鬼怪。
苏阿细希望能伸出自己无力的手,把他往外面拉一点,让阳光照在他身上,一点点就好,就足够了。
&iddot;
江垣没有说他不敢回家,但是行动还是看得出抵触的。
仍然是住在外面。
一进屋,江垣就急切地把苏阿细抱住。可是他只是抱着,什么都没有说。
苏阿细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老朋友寒暄似的,问了句:&ldo;最近还好吧?&rdo;
江垣在这个问题上有所迟疑,但最终还是缓缓地&ldo;嗯&rdo;了一声。
&ldo;头还疼吗?&rdo;
&ldo;疼。&rdo;
&ldo;那就忍忍,你长大了。&rdo;
江垣点点头。
苏阿细伸长了胳膊去够了一下卫生间的门,推开,&ldo;去洗个澡吧。&rdo;
江垣抱着她的力度松下来一点,然而他没有去洗澡,沉默片刻,低头轻轻地吻了她一下,&ldo;我爷爷让我出国。&rdo;
他恰好挡住她视线里的光源,导致苏阿细抬头看江垣的时候,他的面容不是很清晰,她丝毫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然而她此刻每一点一滴的小变化,都被放大到他眼里。
苏阿细觉得自己现在表情应该不太好看,她抿了一下嘴唇调整心情,平静地问:&ldo;去哪里啊?&rdo;
&ldo;德国。&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已经在申请了,顺利的话十一月份开学。&rdo;
&ldo;去多久?&rdo;
&ldo;可能两三年,如果学分修不满,不能毕业。&rdo;
&ldo;不能毕业怎么办?&rdo;
&ldo;修到毕业为止。&rdo;
她抱着他的手臂放下来,垂着脑袋点了点头:&ldo;知道了。&rdo;而后微微抬起眼睛,带了点勉强的笑意,&ldo;你要加油。&rdo;
她知道这段特殊时间让他继续待在南州意味着什么,让他出去避一避风头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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