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跟着掌声潮懒懒地拍了几下巴掌,仍旧一个正眼也没有给她。
她觉得挺没劲的。
&ldo;既然你不想理我,那我回实验室了。&rdo;陆追源起身要走。
他终于有了动作,猛地扣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座椅上。
&ldo;干什么?&rdo;她扭头问,&ldo;不是不理我吗?&rdo;
他牢牢地扣着她的手,声音有点委屈:&ldo;是你放了我鸽子在先。&rdo;
&ldo;可是,我已经道歉了。&rdo;
&ldo;那又怎么样?道歉也道得敷衍,一点诚意都没有。&rdo;
石岩不满地看着她,陆追源充满困惑地回视,似乎在思考到底什么才称得上&ldo;有诚意&rdo;、&ldo;不敷衍&rdo;的道歉。
忽然她顿悟了什么:&ldo;给你写个检讨书?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写。&rdo;她特别有诚意补充说,&ldo;手写。&rdo;
&ldo;坐好!别动。&rdo;他拽住坐言起行的某人,把她微凉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兜里,&ldo;真是败给你……&rdo;
十指相扣安安份份地看了两个节目,演的什么,两人却浑然没有在意。
双方都不是喜欢这种闹腾场合的人,忍受着不舒适的座椅、污浊的空气和超分贝的噪音,只为了忙里偷闲中能与身旁那人悄悄牵一会儿手。
纯情得像两个早恋的中学生似的‐‐石岩心想,一边想着一边蠢蠢欲动地把手伸出来揽在她的腰上。
&ldo;别这样,&rdo;陆追源不着痕迹地挣脱他的手,低声说,&ldo;周围都是一个大部门的同事,被人看见了不好。&rdo;
该死的&ldo;姐弟&rdo;……早知道当初就不同意把户籍关系登记成姐弟,就算沦落成黑户也绝不能同意!
石岩不爽地把爪子收了回去,一脸愤懑。
进行到一个独舞节目时,场馆内的大灯一下子全都熄了,只剩下一束打到舞者身上的追光,和顶上几点星光般微弱的小灯。
石岩精神一振,当机立断地抬手扶住她的脸,俯身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她紧张得转头四处望。
&ldo;他们看不到的,&rdo;他低声说,大喇喇地揽过她的肩头靠在一起,&ldo;黑着呢。&rdo;
话音未落,&ldo;咔嚓‐‐&rdo;一声闪电的音效,伴随着一道接一道把场馆照亮的强光,舞者在雷雨声中模拟出种种海燕的姿态。
陆追源火速把他推开。
他并不死心,掐一把她腰侧的痒痒肉,亲一口已经被他捂热的手心,时不时小小地骚扰一下她。
&ldo;别闹了。&rdo;陆追源窘迫不已。
他似乎在这种幼稚的游戏中找到了乐趣,只可惜光线太暗,看不清她因为他而羞红的脸。
&ldo;20天没见了,&rdo;他凑近了轻声耳语,&ldo;你有没有抽点空出来想我?&rdo;
&ldo;嗯……&rdo;
&ldo;&lso;嗯&rso;是有多想?&rdo;石岩低低地笑着,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把玩着,&ldo;再想我,也比不上你的实验重要吧?&rdo;
陆追源无言以对。
他一点没意外她的沉默,接着说:&ldo;初一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想试着理解一下你的心情,学你的样子,做一个专心致志的工作狂。但是,&rdo;他叹气,&ldo;做不到啊……我根本做不到。脑子天天分神,想你按时吃饭了吗,想你又熬夜了吗,想你是不是被秘密调去其他地方,想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这几天更是到了完全无法工作的地步。所以今天我推掉了手头上一切工作,不顾一切地来见你。&rdo;他因为这不对等的情感投入而苦笑,&ldo;你呢,你有多想我?每天有五分钟,还是十分钟?&rdo;
&ldo;不是那样的,&rdo;陆追源急着告诉他说,&ldo;没有那么少。&rdo;
&ldo;哦?&rdo;
&ldo;平均一下的话……&rdo;她居然在快速地心算,给出了一个准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据,&ldo;每天275个小时。&rdo;
&ldo;……&rdo;他特别无语地看着她。
陆追源想了想还是觉得愧疚,下了大决心似的一咬牙:&ldo;你跟我来。&rdo;
晚会正到抽奖的高潮,两个人却离开得毫不留恋。石岩只好奇,她会带他去哪里呢?
出了晚会现场,上到场馆四楼,陆追源带着他进了空无一人的健身中心。
他有所察觉,心跳越来越快,只是不太敢相信,嘴上仍旧说:&ldo;干嘛,要我陪你跑步?我可没带跑鞋。&rdo;
她一言不发地拉着他进了更衣室,确认没有人在里面之后,干脆利落地锁上了门。
她抬腕看了看表,开始解自己衬衫上的扣子:&ldo;你有31分钟……&rdo;
(此处省略720个字,缺省处指路围脖)
石岩用手指抬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到向光处。果然没错,黑眼圈不是一般的重。
&ldo;你多久没睡觉了?&rdo;他倏然停下一切动作,捧着她的脸问。
&ldo;……52小时。&rdo;
石岩额上的青筋跳了跳:&ldo;今晚还要熬夜?&rdo;
&ldo;嗯,因为亲属日的关系,进度被耽误了一点,晚会结束后整个项目组都要通宵加班。&rdo;
&ldo;胡闹!&rdo;他怒道,&ldo;你不要命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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