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穆大步赶来,眉宇间难掩担忧。
他不明白这股莫名其妙的心焦所为何来,看见裴嫣那孩子受伤,便觉心头揪紧,比他亲身负伤还要痛苦。
是武靖侯的声音?
裴君淮蓦然回身,见裴侯爷满面的焦虑关切,心底暗暗升起一股无名火,酸涩生痛。
他误读了裴穆这份老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将其视作一个男人对皇妹别有企图的觊觎。
见太子殿下默然不语,只眸光冷沉盯着自己,裴穆心下更急,当即便要掀帐闯入,去探望裴嫣安危
“侯爷自重。”
裴君淮抬手拦在武靖侯身前,态度极冷,“皇妹尚未出阁,外男这般贸然闯入,恐有失体统。”
“有失体统?”
裴穆被太子这番话一刺,反问道,“太子殿下既言男女大防,方才亲自抱持公主,又将她安置于东宫私帐,这……”
“孤是她的兄长。”
裴君淮戒备,冷冷盯着武靖侯。
你呢?又算得了她的什么?
“裴嫣由孤看顾着,放在孤身边长大,这份情分,非旁人可比。”
裴君淮态度温和,字里行间却藏不住强势的占有欲。
裴穆被太子这一番反问噎住了。
他直觉裴君淮字里行间充斥着敌意。
为什么?
裴穆没明白。
“太子殿下,侯爷。”
两方对峙,气氛正僵着,太医适时自帐内步出,禀道:
“微臣已为公主处置伤处,药方亦交予宫人前去煎煮。万幸公主此番坠马仅伤及腿脚,未损根本,静养旬日便可渐愈。”
裴君淮闻言,顾不得再与武靖侯针锋相对,匆匆返身入帐探视皇妹。
将欲问候裴嫣感觉如何,却见榻上少女秀眉紧皱,呼吸急促。面颊,细颈,乃至全身都渐渐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裴君淮再顾不得什么礼数避忌,伸手探向裴嫣额间,触手只觉一片滚烫!
裴嫣竟发起了高热。
“太医!”
裴君淮心慌,回身急喝,举止不复一贯的沉稳冷静。
“公主方才还好端端的,为何伤处包扎后反起高热!”
太医亦是大惊失色,匆忙折返检视。
待到小心翼翼解开的绷带,只见敷了药的伤口周遭一片红肿,反应剧烈,竟是起了敏症。
“裴嫣,裴嫣!醒一醒,能否听到皇兄唤你……”
裴君淮俯身连声急唤,见皇妹意识昏沉,脆弱不堪,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究竟是何缘故!”
太医惶恐:“回、回殿下……微臣方才察觉,温仪公主似对止血生肌散中的主药三七不耐,敏症引发了高热。微臣即刻为公主清理伤处,更换药方!”
“敏症?”裴君淮质疑,“她以前从未犯过敏症。”
太医忙道:“殿下容禀,人体质各异,对三七这等药材不耐者亦有,实属罕见。”
帐外,本欲离去的裴穆意外听到了帐内对答。
裴穆愕然失色,如遭五雷轰顶。
裴嫣这孩子竟对这一味药过敏?!
他们云中郡裴氏与皇帝出身的燕郡宗族同姓不同枝,有一极为罕见的家族传承之症:
血脉相承者,皆对此药不适。
三七是金疮药中不可或缺的主材,裴穆沙场负伤时,皆因无法使用寻常伤药而吃尽苦头。
可裴嫣她怎会藏有敏症。
一股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此前种种疑虑串联起来。
裴穆惊愕,心底渐渐冒出一个颠覆世俗的猜测。
莫非裴嫣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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