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勇说道:“拓跋辛…让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猛地一拍脑袋,“哦,我想起来了,下官有印象…他是疏勒人,在长安经营货栈十余年,主要做玉石、香料生意,大约三年前,他说家中老母病重,要回西域尽孝,便将货栈盘了出去,离开了长安。”
“货栈盘给了谁?”
袁勇翻出卷宗,查阅片刻:“盘给了一个叫米罕的龟兹商人,就是现在安西货栈的东家。”
又是安西货栈…
楚潇潇不动声色:“拓跋辛离开后,还有联系吗?”
“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袁勇道,“不过按惯例,胡商离唐,需在鸿胪寺注销文牒,拓跋辛的注销记录齐全,应当是真的离唐了。”
楚潇潇谢过袁勇,便和李宪离开鸿胪寺。
一出门,李宪便道:“他在说谎。”
“何以见得?”
“卷宗翻得太快,像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查什么,提前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李宪道,“而且,他说‘应当是真的离唐了’,这个‘应当’用得就很巧妙…”
楚潇潇点头:“他确实有所隐瞒,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两人回来后,魏铭臻已经在了…
“王爷,楚大人,有发现…”魏铭臻递过一张纸,“我派人去查了拓跋辛当年的货栈账目…从地官存档里翻出来的,拓跋辛离开前半年,货栈有大笔资金流出,不是正常的生意往来,而是分成十几笔,汇往长安和神都不同的钱庄,其中最大的一笔,收款人叫‘周文’。”
“周文?”楚潇潇接过账目细看,心中不禁有些疑虑。
“我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发现‘周文’是个假名,钱庄的掌柜回忆,取钱的是个中年男子,右腿微跛,说话带凉州口音…”魏铭臻顿了顿,“我让掌柜认了周奎的画像,他确认,就是周奎…”
李宪一拳砸在桌上:“周奎果然和拓跋辛有勾结…”
“还不止是这样呢…”魏铭臻又拿出一封信的抄本,“这是从周奎今日去的那个小院里搜出来的…我的人趁他外出,潜进去查了,信是拓跋辛写给周奎的,日期是两个月前。”
楚潇潇迅速浏览信件…
信是用汉字写的,但措辞生硬,像是胡人学汉文后的笔迹。
内容大致是:
【周兄台鉴:疏勒矿点近日产出颇丰,已按兄所嘱,精选上品赤砂三百斤,混合硼砂、硝石等物,制成‘圣火粉’,不日可运抵长安,祭礼所需器物,弟已备妥十之七八,唯缺‘莲心’一味,须兄在长安寻访,腊朔之期渐近,万事需谨慎。拓跋辛手书。】
“圣火粉…”楚潇潇念着这个词,“应该就是祭坛里那种硼砂硝石混合物,这个‘莲心’…是指什么?”
李宪皱眉:“祭礼所需器物备了十之七八,还缺‘莲心’,难道腊月初一的仪式,需要特定的‘祭品’?”
楚潇潇放下信,又拿起那片从苏拉手中发现的陶片。
她对着光,仔细看内壁的白色结晶,忽然发现,结晶层下,陶胎表面似乎有极细微的刻痕。
她取来放大镜…这是天驼巫师留给她的验尸工具之一,通体由水晶磨制,能将一些细节的地方放大数倍。
在放大镜下,刻痕清晰了些…那不是汉字,也不是莲花纹,而是一串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是数字。
楚潇潇看了半晌,忽然想起在凉州时,鸿胪寺主簿周明轩教过她一些突厥数字的写法。
这串符号,翻译过来是:三十五…
“三十五…”楚潇潇抬起头,看向李宪和魏铭臻,“血莲签的‘三十五’号凶签,祭坛陶片上的数字‘三十五’…”
李宪瞳孔一缩:“这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
“对…”楚潇潇放下陶片,“‘三十五’是一个代号,或者一个标记,它可能代表某个特定的祭品,某个仪式环节,或者…某个地点。”
她走到长安城坊图前,手指从慈恩寺开始移动:“慈恩寺废塔的祭坛,编号可能是三十五,苏拉手中的陶片来自祭坛,上面刻着三十五…血莲签的三十五号签是凶签,抽中者‘必死’…也许不是必死,而是被选为‘祭品’。”
她的手指停在通济坊的位置:“水神庙,周奎,拓跋辛的信…所有的线索,都在往通济坊汇聚。”
魏铭臻道:“今夜我去水神庙,抓周奎。”
“不,不能轻举妄动…”楚潇潇摇头,“周奎只是小角色,抓了他,会惊动背后的人,我们要放长线。”
“怎么放?”李宪不解。
楚潇潇看向窗外,天色已近黄昏。
“周奎不是缺‘莲心’吗?”她缓缓道,“我们给他送一个。”
李宪和魏铭臻同时看向她。
楚潇潇从怀中取出那半枚铜符,握在掌心。
“既然他们想要祭品,想要‘莲心’,”她声音平静,“我就让他们来拿…”
暮色渐浓,长安城华灯初上。
而暗处的网,正在悄悄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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