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之门的光晕在眼前缓缓凝聚,淡金色的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藤蔓,缠绕出古朴而威严的轮廓。
万凡站在门前,指尖抚过冰凉的门扉,心头却泛起一丝异样的躁动。
自从离开上一个世界,他就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心性出了问题。
之前不管是操控贝露丹迪,还是当面击溃森里萤一,那种急于看到结果、急于掌控一切的冲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明明知道凡事该循序渐进,可骨子里却总憋着一股劲儿,想快些达成目标,快些看到所有阻碍都化为尘埃。
这不是个好兆头。万凡皱了皱眉,静下心来梳理思绪。
力量在不断变强,可心性却像是被力量推着走,变得浮躁而急于求成。他清楚,这样下去迟早会栽跟头,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刻意磨练心性,强迫自己放慢节奏,哪怕遇到诱惑也会先压下立刻行动的念头。
唯一让他觉得欣慰的,是自己终于控制住了那该死的“牵绊”。
不再随便招惹女人,这是他给自己立下的铁律。上一个世界的纠葛已经足够说明,女人这种生物,太容易影响人的情绪,哪怕是被他操控的贝露丹迪,也曾在某个瞬间让他生出过一丝莫名的波动。
“干掉也不算招惹。”万凡低声自语,眼神冷了下来。
反正那些可能影响他情绪的女人,最后都没能活下来,这样一来,自然就不会有任何牵绊了。
他觉得这很理智,甚至是最稳妥的做法如果发现哪个女人有能力动摇他的心神,不用犹豫,直接抹杀,从根源上杜绝隐患。
整理好心态,万凡不再犹豫,伸手推开了规则之门。
门后没有熟悉的陆地或建筑,只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咸湿气息,还有震耳欲聋的海浪声。
他踏出一步,双脚立刻踩在了冰凉的甲板上。
低头一看,自己正站在一艘小型帆船的船尾,船身随着波浪轻轻摇晃,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
湛蓝的海水延伸到天尽头,与同样湛蓝的天空连成一片,偶尔有海鸟盘旋鸣叫,翅膀划破澄澈的空气。
海风卷起他的衣角,带着阳光的热度和海水的腥气。万凡抬眼望去,远处的海面上隐约能看到一座岛屿的轮廓,岛屿边缘停靠着几艘造型奇特的船只,其中一艘格外显眼。
船身巨大,装饰华丽,船帆上印着一个陌生的徽章,像是交叉的骨头和圆球。
“海贼王世界?”万凡很快反应过来。这无边无际的大海,独特的船只造型,还有空气中那股自由与混乱交织的气息,都和他曾经在记忆碎片里见过的那个世界对上了。
他催动力量,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岛屿的岸边。这里像是一个小型的港口村落,简陋的木屋沿着海岸线排列,村民们大多穿着朴素的衣物,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的风霜。
可此刻,村落里却没有往日的宁静,反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恐慌气息。
几个穿着白色外套、头戴泡泡状头罩的人,正慢悠悠地走在村落的小路上。
他们的姿态傲慢至极,脚步随意,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脚下的土地和周围的人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这就是天龙人?万凡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些特殊的“贵族”。他们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自视甚高到连呼吸普通空气都觉得掉价,非要戴着那滑稽的泡泡头罩。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万凡原本平静的眼神里,泛起了一丝冷意。
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小男孩,大概只有五六岁,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面包,大概是太饿了,没注意到天龙人的到来,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个天龙人的胳膊。
“砰”的一声轻响,面包掉在了地上,沾满了泥土。小男孩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想弯腰去捡,可还没等他碰到面包,那个被撞的天龙人就不耐烦地抬起了脚,一脚踹在了小男孩的胸口。
小男孩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再也爬不起来。他的母亲尖叫着冲过来,抱着小男孩的身体痛哭流涕,对着天龙人连连磕头,嘴里说着晦涩的语言,大概是在求饶。
可那个天龙人却像是觉得很有趣,嗤笑了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造型古怪的枪,对准了哭泣的女人。旁边的几个天龙人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反而抱着胳膊,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
“砰!”
枪声在安静的村落里格外刺耳。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很快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周围的村民们吓得浑身发抖,纷纷跪倒在地,把头埋得极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引起天龙人的注意。有人偷偷抹眼泪,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那个开枪的天龙人似乎还不满足,目光扫过跪倒在地的村民,像是在挑选下一个目标。他的视线停在一个年轻姑娘身上,姑娘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可天龙人却露出了贪婪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抓姑娘的头发。
姑娘拼命挣扎,却被旁边的天龙人护卫一把按住。另一个天龙人觉得姑娘的反抗很无趣,直接抬起枪,对准了她的腿。又是一声枪响,姑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肆无忌惮的杀戮,毫无理由的施暴。这些天龙人仗着自己“造物主后裔”的身份,把平民的生命当成玩物,把他人的痛苦当成乐趣。他们的行为没有任何底线,也没有任何顾忌,仿佛杀戮和践踏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权利。
万凡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磨练心性的念头让他压下了立刻出手的冲动,可看着那些无辜平民在天龙人的枪口下倒下,他的指尖还是不自觉地握紧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还真是扭曲到了极点。万凡心里想着,眼神愈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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