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融脸红得更甚,恼怒地伸手打了他一拳,这次用了点力气,不是刚刚软绵绵的力度。
这个人怎么、怎么那么不要脸!
她说又说不过他,只能生闷气。
过了会儿,蔺瞻话锋一转,说道:“下次,你带我去你家乡吧,我想去你长大的地方瞧瞧,到那时候,就算你把雁北所有的奶饼子和肉干都堆到我面前,我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定会好好品尝,一滴渣都不剩,如何?”
苏玉融被他这话逗得发笑,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谁要都堆给你,美得你!”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小巷子里站了许久,蔺瞻尚有公务在身,没法出来太久,还要回去,不然容易惹人非议。
苏玉融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那……我回去啦,站久了,腿有点酸。”
“好。”
蔺瞻话虽这么讲,手却一直没松开。
“我真走了,你别拉着我,一会儿被谁看到,会说闲话的。”
苏玉融挣了挣,挣不动。
“不喜欢这样。”蔺瞻闷声说:“什么都要避着,什么都没法光明正大地做,我也想毫无顾忌地牵你。”
苏玉融回头,看着他,轻声道:“……可是在京城,认识你们的人太多了,不注意些的话,被人看到怎么办呢。”
认识她的人少,嫁给蔺檀后,她成日待在大宅子中,没人认识她,所以别人见了她,也不知晓她是谁,但蔺瞻和蔺檀不一样,他们在京中,走到哪儿都受人瞩目,如果被人看到,这两个人与同一个女子往来频繁,举止亲密,那不知会掀起多大的流言蜚语,苏玉融想想就害怕。
蔺瞻说:“我想去栗城,和从前一样,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玉融无奈笑,“功名不要啦?”
“不想要。”蔺瞻直言:“我根本就不喜欢当官。”
苏玉融不知道说些什么,只道:“又说胡话了,不当官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费了?那么辛苦。”
“好了,快回去吧。”她轻轻推了推他,“公务要紧,我也该走了,对了,差点忘了和你说,我给你准备的点心有些多,你一个人吃不完,记得分些给同僚,你刚当上官,要和他们好好相处呀,要多交朋友。”
“知道了。”
蔺瞻心道:又要便宜那些王八羔子了,谁想和他们做朋友。
他缓缓松开了手,指尖却恋恋不舍地划过她的掌心。
“我看着你走。”蔺瞻站在原地,目光胶着在她身上。
苏玉融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巷口走去,脚步却不如来时轻快,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专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所以走得慢,让他能多看一会儿,直到她拐过弯,消失在视线之内。
等她的身影彻底不见,蔺瞻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那点温情迅速褪去,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
他提着食盒,走回衙门,将那些点心分给同僚们,大家吃后都眼神一亮,口中称赞不停。
点心甜而不腻,入口酥软,抿一抿就化,里面是鲜熬的樱桃酱,吃起来酸酸甜甜。
一名同僚说:“小蔺大人,这是哪家店的点心,以前从来没吃过,好好吃!我改日也要去买一些。”
蔺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口中却略含歉意地道:“谢谢,不过此乃家人亲手所制,不对外出售。”
第八十八章惦记别人妻子
翰林院的公务说不上繁琐或是辛苦,蔺瞻在殿试的当日便被直接授予了修撰一职,入了这清贵之地,仕途的起点也就比别人高一大截。
每日卯时初刻,天色未明时就要到衙门,他的职责,大多是编修前朝实录,对于存于中央的档案文书进行考据辨伪,一字一句皆需严谨,不容丝毫臆断,起草诰敕,则要深谙典章制度,文辞既要华美庄重,又需准确传达上意,分寸拿捏极为考究,偶尔还需为圣上讲解经史,备询应对,虽然并无实权,但却是极为接近权力中心的一个职位。
苏玉融离开后,蔺瞻回到衙门,他习惯于坐在靠窗的位置,就着窗外那点天光翻阅文书,他话少,与同僚也不怎么交流,他并非无法模仿旁人那样圆滑世故,在朝中混得如鱼得水,只是懒得去做,交予他的事务,完成得干净利落便是,其他的东西,全部与他无关。
如今在位的皇帝,到如今登基也才甫满一年,正是锐意进取,血气方刚之时。因为年轻,所以有心革故鼎新,格外看重实干之才,急于培植一股真正属于自己,不依附于任何老派势力的清流力量。
像蔺檀这种,几年前因为得罪人被贬到边陲之地的年轻官员,一回到京城就会被重用。
兄弟两个在朝中各司其职,势头都很盛,但蔺家本家却总是频频传出坏消息。
蔺三爷死后不久,五房便出了事,蔺五爷为了赶去苏州处理儿子的丧事,连夜乘船出城,结果江上起了大雾,船只撞上暗礁,整艘船皆倾覆,估摸着是必死无疑了,今早出门前听说族里面已经在商量着为他准备丧事。
蔺五爷只有一个儿子,也死在他前头,他名下偌大的家业,如今没了领事的人,蔺家众人不免各怀心思,都等着分一杯羹。
他那儿子的死讯刚传到京城时,蔺瞻本以为是意外,没成想,蔺五爷竟也跟着死了,那死因听着再正常不过,深夜离港,加上起雾,船只触礁倾覆,并无任何疑点,但蔺瞻却觉得事情并非只是如此,应当是有人刻意为之。
只是,明明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又有谁会抢先他一步做下了这样的事。
入夜后,蔺府灯火通明,白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惨淡的光晕。
蔺瞻回府后,瞧见人来人往,门房的下人低声告诉他,说五爷的尸身终于被打捞上岸,江水浸泡多时,早已面目全非,不成样子,若非凭着身上的衣物与打捞的位置,都不能判断出是本人。
闻言,蔺瞻若有所思,走上前,穿过曲折幽深的长廊,远远便瞧见堂中站着一个身影,正低声吩咐着管家处理事务,他身上还穿着未曾脱下的官服,背影看上去透着寂寥与疲惫,侧目指挥时,蔺瞻看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沉痛,仿佛这场接连的丧事对他造成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似的,让他不得不强撑站起来,明明心里悲痛欲绝,但却依旧将治丧事宜安排得一丝不苟。
这就是世家子弟该有的模样,指挥若定,哪怕事出突然,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但他依旧可以冷静下来,将一干相应事务皆安排得井井有条,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蔺家二公子可真是稳重可靠,有情有义啊”。
蔺瞻心中不屑,走到他身后停下。
下人们见两位公子似有话要说,皆识趣地退远了些,不敢靠近。
二人立于廊下阴影处,远处是燃起的烛火,以及还未撤下两日,便再次挂起的白幡。
“兄长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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