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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林墨盯着二叔递过来的“城西产业园项目报表”，故意把眉头皱成小山包，手指在纸面上胡乱划拉：“二叔，这字也太小了吧？我眼神不好，‘城西’这俩字咋看都像‘城东’——还有这‘应收账款’，跟‘应付账款’长得差不多，我分不清楚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余光瞟二叔的脸——果然，二叔的嘴角先是抽搐了一下，接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铁青变成墨绿，活像他前世见过的“被甲方改了10版方案的设计师”。
“你！”二叔指着林墨，气得说不出话，手里的报表“啪”地摔在茶几上，纸张边缘都被震得翘了起来，“林墨，你别跟我装糊涂！这报表小学文化都能看懂，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真没装！”林墨赶紧举手作投降状，还故意把沾着高达胶水的T恤袖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手腕上没洗干净的颜料印，“我最近天天在家拼高达，眼睛都看花了，连手机字都得调最大号，哪还看得懂报表啊？二叔你要是着急，要不找三叔帮你看？他比我懂这些。”
这话算是戳中了二叔的痛处——他跟三叔本来就为了项目争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找三叔帮忙？二叔气得踹了踹茶几腿，抓起沙发上的公文包，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临走前还狠狠瞪了林墨一眼：“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多久！”
“二叔慢走啊！”林墨在后面喊，还故意挥了挥手，心里乐开了花——这装废的套路，比前世跟老板装不懂Excel还好用，至少不用加班改方案。
二叔的车刚消失在老宅门口，系统就“叮”一声弹出蓝色面板，还带了个“捂嘴笑”的表情包：【恭喜宝子！成功用“装废”激怒二叔，二叔对你的“废物”认知度+1，厌恶值+0.5%（当前1.5%）！距离“家族主动厌恶”标准又近了一小步～】
“才涨0.5%？”林墨瘫在沙发上，抓起旁边的番茄味薯片往嘴里塞，嚼得“咔嚓”响，“我演得这么累，还以为能涨1%呢，比前世加班拿加班费还抠门。”
他刚想把没拼完的MG强袭自由腿部零件拿过来继续拼，就听见门房老周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带着点急促：“林少爷！林少爷！门口有个年轻人找您，说是陈叔的儿子，叫陈阳，刚大学毕业，说有急事找您。”
“陈叔？”林墨愣了愣，原身的记忆里突然冒出来个模糊的身影——是个穿着灰色工装、手很粗糙的男人，总跟着原身父亲去工地，每次来老宅都会给原身带糖。原身父亲说过，陈叔是他年轻时救过的工友，后来成了最靠谱的忠仆，只是前几年跟着家人去外地了，怎么现在他儿子来找自己？
“让他进来吧。”林墨把薯片袋揉成一团扔在茶几上，又扯了扯沾着胶水的T恤——虽然摆烂，但也不能太邋遢，至少别让人家觉得自己是“真废物”。
没等多久，就看见老周领着个年轻人走进客厅。林墨抬眼一看，先注意到的是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领口还沾着点淡黑色的墨水渍，像是早上改简历时不小心蹭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块旧旧的电子表，表带都裂了个小口；手里紧紧攥着个折了角的牛皮纸文件夹，文件夹封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林少爷-金融协助方案”，字写得很工整，却能看出下笔时的用力——纸都被笔尖戳得有点起毛。
年轻人个子不算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梳得很整齐，却有点毛躁，像是早上着急出门没来得及用梳子多梳几遍；说话时会下意识地攥紧文件夹，指节泛白，偶尔还会结巴，一看就是刚毕业、没怎么跟人打交道的学生模样。
“林、林少爷您好！我叫陈阳，是陈忠的儿子。”年轻人走到林墨面前，微微鞠了个躬，动作有点拘谨，“我爸跟我说过您，说您父亲是他的救命恩人，让我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帮您。”
林墨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你别这么客气，坐吧。老周，给陈阳倒杯茶。”
陈阳却没坐，而是从文件夹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支黑色的钢笔，笔身有点掉漆，笔帽上刻着个小小的“林”字，正是原身父亲的名字。钢笔的笔夹上还挂着个褪色的红绳，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旧物。
“这是我爸让我带给您的。”陈阳把钢笔递过来，眼神里带着点郑重，“我爸说，这是林叔叔当年救他的时候送的——那年工地塌了，我爸被埋在下面，是林叔叔拼了命把他挖出来的，还把自己的钢笔给他，说‘以后有困难就拿着这个来找我’。我爸一直把这支笔当宝贝，这次让我来，就是想让我帮您——我学的是金融专业，能帮您查二叔的账，还能盯着他转移公司资金的小动作，我做了好几页笔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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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从文件夹里掏出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翻开后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还用红色荧光笔标了重点，最上面一页写着“城西产业园项目-潜在资金漏洞分析”，下面列了好几个条目：
第17页“咨询费50万”：收款方“城西区恒通咨询有限公司”，工商信息显示为“空壳公司”；
第23页“材料采购费30万”：供应商“兴旺建材”，与二叔的远房侄子有关联；
第31页“差旅费10万”：无具体行程单，仅有一张模糊的发票。
林墨看着笔记本上的重点，又看了看陈阳递过来的旧钢笔，心里突然有点酸——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除了爷爷和王妈，还没人这么真心实意地想帮自己。陈阳明明跟自己不熟，却因为父亲的嘱托，带着精心准备的笔记和旧钢笔上门，这份心意比二叔的“燕窝”、姑婆的“红薯干”实在多了。
可他还是咬了咬牙，把钢笔和笔记本推回给陈阳：“陈阳，谢谢你和陈叔的好意，但我真的不用你帮忙。”
陈阳愣住了，眼睛里满是疑惑：“林少爷，您是不是觉得我能力不够？我虽然刚毕业，但在学校里拿过金融建模比赛的奖，查账我肯定能行！我还能帮您盯着二叔，他要是有什么小动作，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不是你能力不够，是我真的不想管公司的事。”林墨指了指书桌上散落的高达零件，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T恤，“你看我这样，像能管公司的人吗？我连报表上的‘应收账款’和‘应付账款’都分不清，你帮我查账，二叔肯定会把你当成我的‘同伙’，到时候他不仅会找你的麻烦，还会连累你找不到工作——我已经够麻烦了，不能再把你拖下水。”
他顿了顿，掏出手机点开系统面板，把“1.5%的除名进度”给陈阳看：“你看，我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被林家除名，不想管任何人的事，也不想掺和二叔和三叔的争斗。你刚毕业，应该找个好工作，好好过日子，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陈阳看着系统面板上的进度条，又看了看林墨认真的表情，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把钢笔和笔记本放回文件夹，攥了攥拳头，像是做了个决定：“林少爷，我知道您不想连累我，但我爸说过，做人要知恩图报。您要是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林墨手里——名片很简单，只有名字、电话和邮箱，没有任何头衔，纸质也是最便宜的那种。
“好，我知道了。”林墨接过名片，放进自己的口袋，“你路上小心，找工作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陈阳又鞠了个躬，这才转身离开。林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拿起那支旧钢笔摩挲了两下——笔身很凉，却能感受到陈叔和陈阳的心意。他把钢笔放在窗台，跟爷爷给的搪瓷杯摆在一起，心里嘀咕：“要是没有除名任务，我肯定让陈阳帮我查二叔的账，可惜啊，摆烂大于一切。”
他刚想继续拼高达，系统突然弹出个“吃瓜”表情包：【宝子，你是不是有点感动？其实陈阳留下也挺好的，他能帮你盯二叔，你还不用干活，完美符合“摆烂人”的需求～】
“感动归感动，我可不想连累他。”林墨翻了个白眼，刚想关掉系统面板，就听见老周在门口喊：“林少爷，刚才陈阳好像没走，还在门口的便利店附近徘徊呢！”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到客厅的窗户边往下看——果然，陈阳正站在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手里拿着一瓶冰镇矿泉水，却没喝，只是盯着老宅的大门；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铺在便利店的窗台上，用铅笔在上面画着什么，凑近了看，居然是老宅的简易地图，上面还标着“二叔的车常停位置”“门房老周的换班时间”。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老宅门口，是二叔的秘书，手里拿着个文件袋，急匆匆地走进了门房。陈阳赶紧掏出手机，对着秘书的背影和文件袋拍了张照片，又在地图上记了一笔：“16:30，二叔秘书上门，带文件袋，疑似与城西项目有关。”
林墨看着楼下认真记录的陈阳，心里突然有点暖——这孩子，明明被自己拒绝了，却还是偷偷留下来想帮自己。他掏出手机，给陈阳发了条消息：“别在外面待太久，天热，注意中暑。”
没过多久，陈阳回复了个“谢谢林少爷”，还加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林墨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口袋，又拿起了高达零件——虽然摆烂的路上多了个“偷偷保护自己的帮手”，但他的目标没变，还是想被除名。不过，有陈阳帮自己盯着二叔的小动作，好像也不错，至少不用自己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报表了。
【叮！系统温馨提示！】
面板突然弹出个“奸笑”表情包：【检测到“陈阳偷偷保护+记录二叔线索”，触发“潜在帮手”隐藏剧情！后续陈阳可帮你获取二叔的黑料，你只需“躺平摆烂”，就能坐收“厌恶值”！这波是“摆烂与信息获取两不误”，宝子赚了！】
林墨对着面板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好像摆烂的路上，也不是那么孤单嘛。他拿起那支旧钢笔，在高达零件的包装盒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心里想：“先让陈阳帮着盯会儿二叔，等攒够了厌恶值，就赶紧被除名，到时候再请陈阳吃顿好的，谢谢他的帮忙。”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老周的声音：“林少爷，二叔的秘书走了，说是给老爷子送了份文件，还说二叔明天要过来跟老爷子商量城西项目的事！”
林墨手里的高达零件“啪嗒”掉在桌上——二叔明天又要来？看来又得继续装废了。不过这次有陈阳帮自己盯着，说不定能让二叔的“厌恶值”再涨点，离除名又近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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