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崀山笼罩在薄雾中,远处的辣椒峰若隐若现。潇潇穿着红色登山服,在灰蒙蒙的山色中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你确定要爬八角寨吗?雾太大了。”我望着蜿蜒而上的石阶,有些犹豫。
“来都来了。”潇潇笑着,递给我一瓶水,“听说八角寨的云海特别美,虽然今天可能看不到,但雾中的崀山也别有风味。”
我们沿着石阶向上爬。潇潇体力很好,一直走在我前面几步。她的背影在雾中时隐时现,有那么几个瞬间,我几乎看不清她,仿佛她会突然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中。
“你前夫……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喘着气问,试图找点话题。
潇潇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啊,控制欲很强。不许我和男同事说话,不许我晚上出门,甚至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管。”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呢?你前妻为什么离开?”
“她说我太闷,太安于现状。”我苦笑,“她想去大城市,想要不一样的生活。”
“人总是想要自己没有的东西。”潇潇若有所思,“等得到了,又觉得不过如此。”
爬到半山腰的观景台,我们停下来休息。雾稍微散了些,可以看见山下星罗棋布的村庄和蜿蜒的资江。潇潇从背包里拿出自制的饼干,形状是小鱼和小星星。
“尝尝,我昨晚烤的。”
饼干很香,有杏仁和黄油的味道。我夸她手艺好,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那一刻,我想也许我们可以有未来——在邵阳买套新房,生个孩子,周末带孩子来爬崀山,过年做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有猪血丸子,有腊肉,有过桥米线。
“陈默,”潇潇突然认真地看着我,“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骗我。”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期待,也有深深的忧虑,“我最恨别人骗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起床头柜里那封法院的信,想起我还没告诉她我的离婚证被撕了,需要补办。
“我答应你。”我说,声音有点干。
雾又浓了起来,远处的山峰完全看不见了。观景台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寂静得可怕。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唱歌,是邵阳的地方戏曲,断断续续,忽远忽近。
“你听见了吗?”我问潇潇。
她侧耳倾听,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没有啊,你听见什么了?”
“好像有人在唱戏。”
“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人唱戏。”她勉强笑了笑,“可能是风吹过石缝的声音。”
但我确定我听见了,而且那声音很熟悉——是林月。她喜欢唱戏,尤其是花鼓戏《刘海砍樵》。我们刚结婚时,她经常一边做饭一边哼唱。
突然,潇潇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谁啊?”我问。
“没谁,推销电话。”她迅速挂断,但手指在微微发抖。
下山时,雾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五米。我们不得不放慢速度,几乎是一步一步往下挪。石阶湿滑,潇潇一个趔趄,我连忙扶住她。她的手冰凉,像刚从冷水里捞出来。
“你手好冷。”我说。
“我从小就体寒。”她轻声说,却没有抽回手。
我们就这样牵着手下山,谁也没说话。雾中传来各种声音:鸟叫声、风声、还有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不是我们发出的,而是跟在我们身后的,不紧不慢,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我几次回头,除了白茫茫的雾,什么也看不见。
“陈默,”潇潇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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