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腿上的伤已经快好,因此等李义诗过来唤她去骑马时,她没再拒绝,二话不说便出了营帐。
她随着李义诗在皇家猎场上转悠,一边聊天一边看风景。
每当宫人经过,他们便会用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看向青葙,等被她发现,又瞬间扭回头去。
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从前李建深在新婚之夜把她丢下的时候,这些人便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好似她有多么可怜似的。
李义诗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景象,甩着马鞭道:“昨夜睡得如何?”
青葙认真想了想,说:“挺好的。”
李义诗啧啧两声,道:“昨夜那卢听雪的婢女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太子妃竟还能睡得着?我当真是佩服。”
见她不信,青葙也只是淡淡一笑,抬头的时候,忽然瞧见树林对面出现了李建深的身影,不免有些意外。
看昨日那婢女那样慌张,应当是卢听雪出了事,他不陪着她,又回来做什么?
似乎是瞧出她的疑惑,李义诗俯身拍了拍马儿的脑袋:
“他昨夜擅自离开猎场,今日回来,多半是父皇要跟他算账了。”
李义诗猜得没错,对于昨天的事情,李弘显然十分生气,他坐在椅子上,等李建深进来,不由冷笑一声:
“太子殿下还知道回来,朕心甚慰啊。”
李建深听出他的嘲讽,神色未变,走过去行礼,“父皇。”
“难得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皇在。”李弘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道:
“太子自己说,昨夜都干了什么?”
李建深淡淡道:“回父皇,也没什么,不过是到林子里打了几只野兽,后来又出去了一趟。”
李弘不住冷笑:“好一个没什么,夜奔狩猎,不说一声就走,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父皇?你把自己的安危与祖宗家法至于不顾,你这个太子当得可真是好啊。”
这话已然说得极重,李建深却仍旧一副淡淡的模样。
“父皇有气,只管朝儿臣撒,儿臣绝无怨言。”他缓缓抬眼,直视李弘。
李弘刚想再骂他,猛然间瞧见他那双像极了昭贵皇后的眼睛,不由得一愣,顿时泄了气。
他背过身去,闭上眼睛,道:
“朕知道,因为当初的事情,你心里憋着气,总觉得是自己亏欠了那卢氏,误了她的终身,是以总想着要补偿她。”
“可儿啊,你不能用这种方式补偿,你可以给她钱,给她宅子,给她奴仆,就是不能为了她把咱李家的脸面往地上踩。”
李建深与卢氏的传闻,从前他不以为意,只当是一件风流韵事而已,可是自卢氏回长安后,那传闻愈演愈烈,已经严重影响到李家的声誉。
“不论你是为何娶的王氏,既然娶了,在外头都要给她留点面子,别把咱们家弄成全天下的笑话!”
李建深垂下眼,没有吭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李弘方才说得急,不免觉得有些累,他坐在椅子上,歇息片刻,又道:
“雀奴,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别干糊涂事,外头的传言屡禁不止,你也该想想法子。”
李建深神情淡漠,显然不当一回事。
李弘见他这幅样子,心里就来气,但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倔性子,卢氏的事情同他讲这么多次了,却依旧油盐不进,他不由得改变策略,缓缓道:
“自你回长安,也有近四个月了,太子妃的肚子也该有动静了。”
一旦有了孩子,他的心也许能从卢氏那里收回来点。
听见这话,李建深的脸色却沉了下去,李弘皱着眉头道:“怎么?你不想?”
身为太子,他到了这个年纪才有子嗣,已经算是十分晚了。
李建深却只是淡淡道:“父皇这是打算将手伸到儿臣的闺帷之中了?”
“你!”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过分,李弘站起身,一把将桌上茶壶往地上置,“滚!”
李建深安静行礼,转身出去,抬手掀开营帐,只见他的太子妃正在外头站着,见他出来,面色有些尴尬的样子。
李建深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翻身上马,一扬手中软鞭,飞奔离去。
27.第27章李建深的心忽然一紧
入冬之后,天气骤然变冷,而再冷的天气都没有挡住酒肆中的热闹。
长安崇仁坊醉旺楼二楼的一个角落里,小侯爷魏衍正在同中书令秦仲景在一起吃酒。
醉旺楼是长安数一数二的酒楼,就连平康坊的飞云阁都比不上,今日天冷,天上下起了小雪,可这醉旺楼内却暖香扑鼻,十分热闹。
魏衍给自己添了一杯酒,然后扭头欣赏起一楼的歌舞,忽听身后用屏风隔起的隔间内响起了说话声,说的正是这个月礼部侍郎冯源因贪污被下罪一事。
“哎,那冯源也不过贪墨区区两千两银子,他又是从前朝过来的老人,按理说不过是个革职流放的罪名,怎么就被砍头了呢?”
“是啊,还有上个月的大理寺主簿年升,户部主事韩三千……,近两个月因犯事被重办的官员已经有七个了,以往虽也不时有官员落马,但也不过是三四个月才有一个,近两个月这是怎么了?”
“哎,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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