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水榭里,桌上摆着瓜果点心。安安会坐了,坐在特制的小椅子里,手里抓着块米糕,吃得满脸都是。宁儿被婉清抱着,睁着大眼睛看星星。安儿最活泼,在大人腿间钻来钻去,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
承玥也来了,小丫头长大了,有了少女的模样,安静地坐在我身边,听大人们说话。
萧绝看着这一大家子,忽然说:“朕想起你们小时候。有一年乞巧节,宇儿和轩儿非要学穿针,结果把针都弄断了。玥玥那时候才多大?路都走不稳,也跟着凑热闹。”
大家都笑了。那些旧事,现在想起来,都成了温暖的回忆。
“父皇,”承宇开口,“儿臣...儿臣有件事想求您。”
“说。”
“等儿臣继了位,想...想追封母后为太后。”承宇的声音很轻,“母后走得早,没享过儿臣一天的福。儿臣想...想让她在天上看着,看着她儿子,终于...终于有出息了。”
我心里一揪。我的宇儿,心思还是这么重。
萧绝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应该的。你母后...你母后要是还在,看见你现在这样,不知道得多高兴。”
气氛有些沉重。萨仁赶紧岔开话:“殿下,您看安安,他把米糕抹到头发上了。”
大家看过去,安安果然顶着一头米糕渣,还咧着嘴笑。那模样,逗得大家都笑了。
气氛又轻松起来。大家说着闲话,看着星星,直到夜深。
乞巧节过后,宫里开始筹备继位大典。礼部忙得脚不沾地,定日子,拟章程,备祭品...一桩桩一件件,都要萧绝过目。萧绝看了,大多点头,只改了几处。
“不必太铺张,”他说,“省下的钱,用在修堤上。”
礼部尚书愣了愣,躬身应是。
日子定在八月十五,中秋。礼部说这日子好,月圆人团圆。萧绝同意了。
消息公布出去,朝野震动。虽说早有风声,可真到了这一天,还是让人心潮起伏。那些支持承宇的,欢欣鼓舞。那些反对的,暗暗咬牙。可不管怎么想,大势已定,改不了了。
承宇这些日子,反而平静了。该上朝上朝,该议事议事,该批折子批折子。只是夜里睡得越来越少,眼下的青黑越来越重。
有一回,我半夜睡不着,起身走走。走到东宫,看见书房还亮着灯。推门进去,承宇趴在案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笔。烛火跳动着,照着他疲惫的脸。桌上摊着一本奏折,是边疆送来的,说西戎那边又有异动。
我轻轻抽出笔,给他盖上毯子。他动了动,没醒,只是喃喃说了句:“堤坝...要修...”
我的眼泪掉下来,滴在奏折上,晕开一小片墨渍。我的宇儿,太累了。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是他必须走的。
八月,天更热了。知了叫得更凶,日头更毒。可宫里的气氛,却像绷紧的弦,紧张又期待。
初十那天,承轩回来了。人晒黑了些,可精神很好。他说堤坝修得顺利,再有半个月就能完工。又说沿途看见百姓都在夸太子,说太子仁德,是明君。
承宇听了,只是笑笑,没说话。
十二,阿日兰来了。带着北狄的贺礼,说是来观礼的。他私下找承宇谈了很久,谈了什么我不知道,可看承宇的脸色,像是松了口气。
十三,宫里开始张灯结彩。红绸从宫门一直挂到太和殿,灯笼一串串地挂起来,夜里一点,亮如白昼。
十四,祭天祭祖。承宇穿着太子朝服,一步一步走上祭天台。那台阶他还是走得慢,可每一步都稳,都沉。萧绝在台下看着,背着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我看得见,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祭文是承宇自己写的,不长,可字字恳切。他说,受命于天,不敢不勉。说,承祖宗之德,继父皇之业,必兢兢业业,不负所托。
念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哽。可他还是念完了,一字不差。
祭完了,他走下祭天台,走到萧绝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父皇,”他说,“儿臣...儿臣定不负您所望。”
萧绝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什么也没说。可那眼神,那动作,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十五,中秋。
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睡着。起身推开窗,外头月还挂在天上,圆圆的,亮亮的,照得宫道明晃晃的。空气里有桂花的香气,甜丝丝的,混着晨露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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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宇儿继位的日子。
宫人们早早就忙开了。我穿上那身最隆重的朝服,那衣裳重得很,压得人喘不过气。可今天,必须穿。
辰时,钟鼓齐鸣。文武百官,各国使节,齐聚太和殿。我和萧绝坐在御座上,看着承宇一步一步走进来。
他今天穿的是新做的龙袍,明黄色,绣着九条金龙,在晨光里闪闪发光。那衣裳衬得他格外挺拔,格外...格外有帝王相。
他的腿还是跛,可今天,没人注意那个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集中在那身龙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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