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提到“离开”这个话题后,杜安泰已经连续两晚失眠,眼前反复浮现马桂兰低头沉默的侧影,耳边回响着秀玲那句“在本地能有个安稳的着落”。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沉默下去了。退缩和等待,换来的可能只是又一次的遗憾和长久的心痛。
他必须做点什么,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让他心疼又敬佩的女人。
然而,直接表白?他张不开这个口,也怕吓到马桂兰。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自然流露心迹,又不至于让两人都尴尬的契机。
机会,有时就藏在最寻常的生活褶皱里。
这天下午,杜安泰像往常一样来到马家。
马永贵靠在床头打盹,马桂兰正在院里的压水井边,费力地压水洗一大盆被褥。
初冬的天气,水已经冰凉刺骨,她一双的手冻得通红,额头上却因为用力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杜安泰看着,心里猛地一抽。他没说话,径直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接过了压井柄。
“我来,你歇会儿。”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马桂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了手,站在一旁,有些无措地看着他高大宽厚的背影有节奏地一起一伏,清冽的井水哗哗地流进盆里。
一股混合着感激和某种莫名情愫的热流,涌上她的心头。
就在这时,也许是站得太久,也许是心力交瘁,马桂兰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发黑,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软倒。
“桂兰!”杜安泰眼疾手快,丢开压井柄,一个箭步冲上前,坚实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即将倒下的身子。
马桂兰只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抓住了杜安泰的胳膊,将大半重量都靠在了他怀里。
那一刻,隔着厚厚的衣物,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将她紧紧包裹。
杜安泰搂着怀里轻飘飘、似乎一用力就会碎掉的人儿,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心里又急又疼,所有的顾虑和犹豫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扶着她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蹲下身,仰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温柔:“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马桂兰缓过劲来,意识到自己还靠在他怀里,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慌忙想挣脱:“没……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可能……可能没吃午饭……”
“没吃午饭?”杜安泰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责备和心疼,“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能不吃饭?身体还要不要了?”
他站起身,语气果断,“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看看还有剩饭,立刻点火、烧水,动作麻利地炝锅、下面,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飘着葱花和香油味的鸡蛋面走了出来。
“快,趁热吃。”他把面碗塞到马桂兰手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马桂兰捧着那碗滚烫的面,氤氲的热气熏湿了她的眼眶。
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掉进了碗里。
多久了?多久没有被人这样急切地、心疼地关怀过了?
杜安泰看着她默默流泪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蹲在她面前,笨拙地伸出手,想替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觉得唐突,僵在了半空。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用他那带着粗粝茧子的手掌,极其轻柔地握住了她那只没有端碗的、冰凉的、布满薄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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