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思衡背上的谢墨寒,如断线纸鸢滑落坠地!
他腰间青铜司南瞬间迸出裂响,惊起尘土在微光中翻飞,恍惚间,竟似无数细小的魂魄在盘旋。他伏在地上,衣袍沾满泥污,原本束得整齐的发髻散乱开来,几缕墨发覆在苍白的面颊上,分不清是血痕还是尘垢。
“墨寒,你醒了?”
轩辕思衡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紧紧扣住他腕间的命门。那脉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让他心头一紧。
“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实在不想再面对更多的生死别离,亲卫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若是谢墨寒再有不测,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谢墨寒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混沌,仿佛蒙着层白雾。他艰难地抬起手,攥住轩辕思衡的袖腕,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破阵时,我……成了?真的……成了?”
他茫然四顾,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最终落在自己空荡荡的腰间,忽然瘪了瘪嘴,“……好饿!”
他摸索着周身,背囊早已不知落在何处,只剩下腰间那枚裂开的青铜司南,还在微微发烫。
“小国师,您……刚才……难道,您都不记得了?”
隐昔从怀中掏出用油纸包好的干粮和肉脯,又起身将水囊递给他。水囊倾斜时溅出几滴清水,落在谢墨寒手背上。他像是受了惊吓的幼兽,猛地抢过水囊塞入口中,又抓起肉脯狼吞虎咽。
嚼到一半忽地蹙眉摇头,仿若稚童般烦躁地捶了捶额头:“就是……头好痛!”
轩辕思衡屈指,拭去谢墨寒眉骨的血渍,指尖轻轻掠过他颊侧的尘灰,动作温柔得如同在擦拭——当年初见时,那个满面泪痕的小墨寒。
“缓些咽,……没人跟你抢。”
他的声气放得比雪沫还轻,掌心最终落在他单薄的脊背上,轻轻拍了三下,权作宽慰。原来,谢墨寒一直都是明明怕得发抖,却还要强撑着摆出清冷孤傲的模样。
“好个装疯扮痴的作态!”
轩辕熙鸿看得火起,提拳便要落下。他最恨这种明明犯错却还要装无辜的人,若不是谢墨寒一意孤行,自己也不会被刺伤后背,更不会让大家陷入险境。
立时,未等隐昔上前,紫修的冰晶龙骨剑,以寒气拦阻,逼得轩辕熙鸿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算了!于他而言,忘记反是一种解脱。”紫修的声音平静无波,劝解道:“护阵灵的反噬非同小可,他能保住性命已是侥幸,神智受损也属正常。”
轩辕熙鸿看着谢墨寒那茫然无措的样子,终是愤愤地收回了拳头,转身时牵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谢墨寒却像个稚子般歪头,攥紧轩辕思衡的袖角,怯生生地问道:“六殿下,何故凶我?”那眼神清澈得像山涧清泉,让人实在生不起气来。
可下一刻,他又忽地面露肃容,正襟危坐,慢条斯理地拭净唇角的饼屑,瞬间恢复了往昔的清冷、神色:“罢了,尔等凡胎岂能参破巫谢先祖的玄机。”
语气中带着惯有的孤傲,仿佛方才那个懵懂孩童只是幻觉。
“看来,他的确神志不清。”
紫修转身拂过青石上的尘埃,将一袋肉脯置于缗紫若膝前。
“紫若,有何心事?”他看出她眉宇间的郁结,轻声问道。
缗紫若拿起一块肉脯,却没有立刻入口,只是怔怔地看着它出神。
“……方才的血魄印魂阵,到底是阵噬我魂,还是我魂唤阵?”她托着腮,屈膝而坐,素色裙裾在青石上铺开,像一朵盛开的雪莲,“自入幽州以来,日日头痛欲裂,是我与巫神权杖的神识感应,在叩我识海,还是……”她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困惑显而易见。
“日中则昃,月盈则食。”紫修轻声叮嘱道。他知道缗紫若性子执拗,越是想不通的事情,越是会钻牛角尖。“天道予你的不是枷锁,是称量因果的戥子。莫强求,反伤己身。”
“你都絮叨过几百遍啦。”
缗紫若微抿苍白的嘴唇,低声嗔怪道。她知道紫修是为她好,可那些莫名的头痛和脑海中偶尔闪过的碎片画面,总让她心神不宁。
紫修微蹙眉宇,神色间满是担忧:“血魄印魂阵,就已如此艰险,还不知道后面谢无霜给我们留下多少机关算计呢?”
“是啊,我们要小心应对。”缗紫若忽然噤声——看向如今稚童般的谢墨寒,若有所思地说道:“显然,在雍州初遇时,他便早已窥破我们的身份……否则也不会引我们至此!”
现在想来,谢墨寒之前的种种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而此时的谢墨寒,似乎完全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专注地啃着肉脯,吃到尽兴处,还会像个孩子般眯起眼睛,全然不见往日的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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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缓过心神之后,方觉周身尽是浮雕画壁。
——那些壁画从脚边一直延伸到穹顶,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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