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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格调清吧（第1页）

杨晓倩的手机在掌心震动时，我正低头看着她熟睡的侧脸——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覆盖在眼睑上，呼吸轻轻落在我的手腕上，带着点酒后的甜意。屏幕亮起的瞬间，“赖清得”三个字格外刺眼，信息内容更是让我心头一紧：“杨总监，今晚行动么？急等你回复。”

这赖清得倒真是急着立功，我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这两天停止行动，听我候令再动。”发送成功后，我盯着两条信息看了三秒，手指在删除键上顿了顿——万一杨晓倩醒了翻手机，这就是定时炸弹。利落删完记录，我才松了口气，低头再看杨晓倩时，她不知何时皱起了眉，像在做什么不安的梦，我轻轻抚平她的眉峰，心里竟生出点莫名的柔软。

这晚我没走，就坐在床边守着她。天快亮时，杨晓倩终于醒了，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看到我时，脸颊“唰”地红透，像熟透的樱桃：“我……我怎么会在这？”她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你昨晚喝醉了，我总不能把你丢在路边。”我故意轻描淡写，没提她酒后说的话，也没说安眠药的事——女人在这种时候最忌讳被戳穿狼狈，这点我还是懂的。杨晓倩咬着唇，沉默了几秒，突然抬头：“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就说想喝水。”我扯了个谎，看着她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心里有点好笑。“对了，”我趁热打铁，“我跟公司请了假，今天别去上班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杨晓倩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丝期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去的是“星梦游乐园”——粉白色的旋转木马、彩虹色的过山车，门口还摆着巨大的毛绒熊。杨晓倩穿了件浅粉色背带裙，裙摆刚到膝盖，露出纤细的小腿，脚上是白色帆布鞋，头发扎成高马尾，发尾别着个草莓发绳，跟平时穿西装套裙的总监判若两人。她站在旋转木马前，眼睛亮晶晶的，像个第一次进游乐园的小孩：“我小时候从来没玩过这些，我爸妈总让我在家学钢琴、学奥数。”

“那今天补回来。”我拉着她坐上旋转木马，音乐响起时，她忍不住笑出声，阳光落在她脸上，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甜。玩过山车时，她吓得紧紧抓着我的手，尖叫过后却凑过来跟我说：“太刺激了！还要玩一次！”

从游乐园出来，我们又去了“城南动物园”。杨晓倩站在老虎笼前，眼神突然变得认真：“你看它多威风，是动物之王，不管什么时候都带着劲。”我靠在栏杆上，笑着说：“可它被困在笼子里，哪有天上的小鸟自由？小鸟能飞去哪里都成，它却只能等游客投喂。”

杨晓倩没说话，只是盯着老虎看了很久，直到老虎转身走进山洞，才轻声说：“或许……它宁愿做威风的王，也不想做颠沛流离的小鸟。”我没接话，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比我想的更复杂——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自由，是掌控。

最后一站是“云顶瀑布”，站在观景台上，水流从山顶倾泻而下，溅起的水花带着凉意。杨晓倩张开双臂，风把她的发尾吹得飘起来：“飞流直下三千尺，说的就是这个吧？”我拿出手机，偷偷给她拍了张照，照片里她笑得灿烂，背景是白茫茫的瀑布，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天黑时，我们才打车回家。到我家楼下，杨晓倩解开安全带，却没立刻下车，手指绞着裙摆：“今天……谢谢你。”我突然伸手拉住她，俯身吻了上去——她的嘴唇软软的，带着点白天吃的冰淇淋味。杨晓倩愣了一下，很快就回应我，手甚至环住了我的脖子。

我一时冲动，抱起她就往楼上走——小浪平时睡得早，这个点应该已经睡熟了。可刚打开卧室门，就听到“哐当”一声，小浪手里的课本掉在地上，他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秦哥哥！你骗人！你说会等姐姐回来的！这个女人是谁？”

我心里一慌，赶紧把杨晓倩放下来，上前想哄小浪：“小浪，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小浪往后退了一步，眼泪掉了下来，“你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就是忘了姐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他说完，转身跑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杨晓倩站在原地，脸色有点尴尬，却突然伸手翻开我的衣柜——里面还放着张曼曼的几件衣服，有件米白色针织衫还是我去年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她捏着针织衫，语气里带着酸意：“原来你跟张曼曼是真的？这些衣服你还没扔。”

“她走了，我们分手了。”我叹了口气，没力气跟她争。杨晓倩却不依不饶，把衣柜、抽屉都翻了个遍，直到没找到更多张曼曼的东西，才停下手：“那个小孩是你表弟？”

“嗯，在我这暂住。”我随口应付，心里却在想：以后再也不能把女人带回家了，这麻烦也太大了。杨晓倩临走时，摸着我的脸，眼神里带着点威胁：“下次我再来，不想看到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不然……”她没说完，却转身进了电梯，留下我站在门口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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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公司，刚坐下就被杨晓薇的秘书叫去顶楼办公室。杨晓薇穿了件米白色西装套裙，内搭淡蓝色真丝衬衫，领口别着颗珍珠耳钉，头发挽成低马尾，脸上带着点疲惫——显然是连夜赶回来的。她递给我一杯咖啡，声音依旧温柔：“你之前发信息说公司有大事，是什么事？”

我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避开杨晓倩的名字：“我听市场部的人说，玉华集团也在跟我们抢那个电子科技公司的并购案，还说他们已经跟对方接触了。我担心他们会抢先，所以才让你早点回来。”

杨晓薇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考了几秒：“你消息可靠吗？我们跟对方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就差签字。”

“应该可靠，我听不止一个人提过。”我加重语气，心里却有点虚——毕竟这话是从杨晓倩嘴里听来的。杨晓薇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波澜：“不管怎样，谢谢你提醒我。我今天就跟对方约时间，尽快把合同签了。”她抬头看向我，笑了笑，“秦受，这次多亏你了。”

那一笑，像春风拂过湖面，我心里竟有点飘飘然——杨晓薇很少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难道她对我也有点意思？走出办公室时，我甚至忍不住哼起了歌，完全没注意到走廊尽头，杨晓倩正站在那里，眼神冷得像冰。

没等我回到座位，杨晓倩的分机就打了过来：“来我办公室。”她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却让我心里一紧——肯定是赖清得告了状。

推开门，杨晓倩坐在办公桌后，穿了件黑色真丝衬衫，领口敞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她面前放着杯咖啡，却没动过，杯壁上的水珠都滴在了桌面上。“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平淡。

“杨总监，你找我有事？”我故作镇定，心里却在想怎么解释。

“杨晓薇回来了，你见过她了？”杨晓倩没绕弯子，直接问。

“嗯，她刚叫我过去，说并购案的事。”我老实回答，不敢撒谎。

杨晓倩拿起咖啡杯，却没喝，只是轻轻晃了晃：“你提醒她玉华集团的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敢点头，也没敢摇头。杨晓倩突然笑了，笑容里却没半分暖意：“秦受，你选她，对吗？”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昨晚的事，就当是意外吧。以后我们还是上下级，别的……不要再想了。”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说完后，就低头看文件，不再理我。

我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最终还是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刚走到走廊，就撞到了一个人——是陈琪琪。她穿了件浅蓝色连衣裙，裙摆垂到脚踝，脚上是白色帆布鞋，头发披在肩上，看到我时，眼神躲闪着想走。

“陈琪琪。”我叫住她，鬼使神差地说，“今晚七点，格调清吧，陪我喝一杯？”

她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丝惊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下班后，我提前半小时到了清吧，点了一打啤酒，独自喝了起来。杨晓倩的失落、杨晓薇的温柔、张曼曼的离开，像一团乱麻，缠得我喘不过气。陈琪琪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大半打，她在我对面坐下，没说话，只是默默倒了杯啤酒，陪我喝。

“做我女朋友吧。”不知喝了多少，我突然抓住她的手，说出这句话。陈琪琪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半天没反应。我心里一慌，刚想收回话，她却突然小声说：“我愿意。”

她的声音像蚊子叫，却清晰地落在我耳朵里。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突然有点后悔——我根本不爱她，只是太寂寞了。可话已经说出口，再收回，只会更伤人。我一把搂过她，吻了上去，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腰。陈琪琪的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推开我，反而伸手抱住了我的脖子。

出清吧时，夜色已经很深了。我拉着陈琪琪的手，沿着马路慢慢走。她一直没说话，只是紧紧跟着我。我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想起张曼曼，想起杨晓倩，想起杨晓薇——她们每个人都在我生命里留下了痕迹，可我到底爱谁？

陈琪琪的手很软，握在手里很舒服。可我的心，却像飘在天上的云，不知道该落在哪里。或许，我只是害怕孤单，才抓住身边最近的人。可这样对陈琪琪，公平吗？我不敢想，也不想想——今晚，我只想暂时忘记所有烦恼，抓住眼前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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