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林祈扭头躲开陆景珩的视线,一只手忽然伸来,把他的脸轻轻往回掰。
他手被握着,毫无还手推开对方的余地,最后只能顺着陆景珩的力气,转过头去,看着对方,声音里带着颤意,条件反射一样的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陆景珩的拇指抚摸过他的唇瓣。
林祈垂下睫毛。
陆景珩:“看着我。”
林祈看向对方:“我背叛了你。”
他终于把这句话,彻彻底底地,完完整整的,当着陆景珩的面说了出来,即便对方什么都知道。
但亲口承认的感觉,却和被点破完全不一样。
很羞耻。
陆景珩没再说话,林祈看着他的少爷,心里积压的情绪几乎要把他吞噬,他无法忍受,没有哭,只是颤着声音说:“我说过了少爷,我没有办法,你有你的规则,林少有林少的规则,我也不想学,可根本没有资格不学。”
“……”
“你可能想问,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林祈垂眼看着对方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因为我完全不能脱离你曾经给予我的温暖,我必须无时无刻都沉浸在那样的温度里,没有他人的身体,我就会无法呼吸,就会晕倒,甚至死掉。”
“哪怕你现在是在质问我,我也会觉得这份肢体接触很舒服,特别舒服,我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我的人生,我不想这一辈子就为了吃饭而活。”
他还是没能坚强到底,依旧掉了眼泪:“你罚我吧,我知道,背叛少爷要受家法的。”
陆景珩凝视着他滚落的泪珠,沉默了许久。
没有斥责,也没有安慰,只是松开了钳制他的手,缓缓站起身。
“起来。”依旧是很淡然的声音。
林祈心脏一缩,知道该来的终究躲不过。他用手背胡乱擦掉眼泪,顺从地跟着陆景珩下床,脚步有些虚浮。
陆景珩没有看他,径直带着他走出卧室。
下楼梯,一路走到一个林祈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穿过幽深长廊,推开一道铁门,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材和淡淡血腥气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
林祈的脸色更白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这就是陆家传说中的……家法室。他只在的窃佣人们窃私语中听说过,从未亲眼见过。
陆景珩率先走了下去,林祈咬着下唇,跟在他身后。阶梯不长,下面是一个不算宽敞的石室,墙壁上挂着些样式古朴,泛着冷光的刑具,中央放着一张沉重的,深色木料打造的椅子,椅背和扶手上甚至能看到一些无法完全清洗干净的痕迹。
阴森,压抑,令人窒息。
林祈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三个字。
好后悔。
他不该说实话的。
然而,预想中捆绑并没有到来。
林祈愣住了。
陆景珩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低沉。
“十五岁那年,我第一次被带到这里。”对方平静地叙述,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林祈屏住了呼吸。
“那天晚上,我回到卧室,看着窗外。”陆景珩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疲惫,“觉得这个世界,真没意思。有钱,有权,又如何?一辈子就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稍微走错一步,就要被凌虐。”
当时是真的不想活了。
甚至连结束生命的工具都准备好了。
“然后,你端着一盘洗得干干净净的水果,门也没敲就跑了进来。”陆景珩的声音里,终于染上了一丝极细微的温度。
“你看到我满身是血地坐在那里,吓了一跳,果盘都差点摔了。”陆景珩似乎轻笑了一下,“但你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大惊小怪,也没有害怕地逃走。”
“你只是把水果放在桌上,然后,一步步走到我面前……”陆景珩转过身,看向他,“还记得吗,你什么也没问,就那么直接地,钻进了我怀里。”
那一刻,怀里撞进一个温热的,带着淡淡奶香和水果清甜气息的小身体。
是陆景珩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养着林祈,最初或许只是像养一只漂亮的宠物,一件属于自己的,干净的物品,用来慰藉自己那早已破碎不堪的灵魂。
后来他看着林祈那双清澈又带着惧怕的眼睛,时常会像初见那天一样想——为什么要怕我?是因为我看起来,已经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了吗?
或许吧。连自己都厌恶害怕这样的人。
可那个夜晚,陆景珩抱着怀里那个温暖的小身体,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有人在爱他。
是他亲手养大的人。
是应该全身心都属于他的人。
是只会爱他一个人的人。
是他见过,最干净,最纯粹,像白纸一样,任由自己在上面涂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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