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露水本来挺好闻,混着泥土的腥气,像是还没醒透的安宁院打了个哈欠。
但这股子清新没撑过三分钟,就被一股浓烈的铁锈味给盖了过去。
我那几根刚探出地面的气根猛地缩了一下,像是舔到了烂肉。
南墙根底下,九只死乌鸦摆得整整齐齐,头咬着尾,尾连着头,围成了一个死环。
它们死得一点都不安详,每一只的眼珠子都瞪得要裂开,那种死灰色的瞳孔里,居然凝固着同一个诡异的符文形状。
最要命的是那鸟嘴,死死咬合着,里面含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蓝色晶体。
那玩意儿我熟,熟得让我树芯子发颤。
那是阿竹在冷藏车底下差点舔了一口的“糖”,是泡过尸体的福尔马林和某种神经毒素结出来的晶。
“啊——!”
阿竹刚跨进这一片阴影,脚还没站稳,就像是被火烫了似的往后一弹。
她没捂眼,反倒是死死掐住了自己的左手心。
那道之前被她划出来的银线鼠尾疤,这会儿正泛着紫红色的光,像是有活物在皮肉底下拱。
“别碰!”
小满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手里捏着那本快散架的笔记。
这小子胆子是真肥,蹲在那死鸟堆边上,脸都快贴到鸟毛上了。
“瞳孔结印,这是‘衔命契’。”小满的声音发干,像是嗓子里卡了把沙子,“它们把命当投名状了。”
我顺着地下的根系,仗着胆子去触碰了一下那圈死鸟残留的意念。
只这一下,我差点没把自己气笑。
这群扁毛畜生,脑回路简直是阴沟里的下水道。
在它们那点可怜的认知里,那些被泡在蓝水里的孩童眼睛,根本不是什么惨案的证据,而是地仙路上的“启明之瞳”。
它们闻到了我身上爆发出的地气,就把我当成了那个在此地等待了三百年的新主子。
这哪是来投奔的,这是把我也当成了吃人的妖魔,上赶着给我送“点心”来了。
想让我吃人血馒头?做梦。
我调动起南墙根底下最后一点存货,几根细弱的藤蔓像是几条绿蛇,贴着墙皮游了下来。
在那个死环的最边缘,有只个头最小的幼鸦还没死透,胸口还在极其微弱地起伏。
藤蔓一卷,把那只还没长齐毛的小东西勾了出来,轻手轻脚地送到了阿竹的脚边。
阿竹哆嗦得像筛糠,但还是伸出手捧起了那团温热。
就在她的指尖碰到那幼鸦颈窝的一瞬间,一抹白光炸开。
那鸟脖子下面藏着半片薄如蝉翼的东西——那是“谎芯茧”的碎片,记录着这只鸟临终前看到的祖辈记忆。
我感觉阿竹的精神波动猛地拔高了一个八度。
在她脑海里,我也看见了。
三百年前,也是这么个阴沉的早晨。
落羽崖顶上,一个穿着一身骚包白衣的男人站在悬崖边,背着手,像个神棍。
成百上千只乌鸦发疯似的往石头上撞,把心脏掏出来堆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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