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下官今日来,不是来问罪的。是来……谈交易的。”
八王爷抬眼:“哦?”
“韩玉儿现在在我手里。那二十名女子,也已全部替换成开封府的人。”包拯缓缓说,“中秋宫宴,不会有辽国细作靠近官家一步。萧元启的‘换天’计划,在您这里,已经断了。”
他停顿,观察八王爷的表情——依然平静,但眼角肌肉有极其细微的抽动。这是愤怒被强行压制的迹象。
“但下官可以不把这件事,捅到御前。”包拯继续说,“条件是,王爷做三件事。”
“哪三件?”
“第一,即刻送韩玉儿回辽国,并传信萧元启:合作终止,所有潜入大宋的‘月部’成员,三日之内撤离。否则,下官会将所有证据,同时送往辽国北院大王耶律真和西夏国主李元昊手中——萧元启私下与王爷勾结,意图掌控大宋,这件事,恐怕他的政敌会很感兴趣。”
包拯没有用大宋的律法威胁,而是用辽国内部的政治斗争。这一招直接刺向萧元启的软肋——他经不起政敌的攻讦。
八王爷的呼吸终于乱了一拍。
“第二,”包拯伸出第二根手指,“王爷上书请辞所有实职,只保留亲王虚衔,闭门谢客,修身养性。世子赵允熙的‘病’,下官会请公孙策诊治——只要王爷安分,世子会‘康复’。”
这是剥夺政治权力,但保留家族血脉。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第三呢?”八王爷的声音有些干涩。
包拯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说:
“第三,请王爷告诉下官,六年前那个雨夜,刺杀下官的辽国武士,是不是您……让他们进京的?”
暖阁里死寂。
窗外有鸟鸣,清脆,欢快,衬得室内更加压抑。
八王爷闭上了眼睛。当他再睁开时,那双深潭般的眼里,终于有了波澜——是疲惫,是悔恨,是一种迟来多年的、沉重的清醒。
“……是。”他说。
一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得让包拯的手指在几上收紧。
“为什么?”包拯问。
“因为你要查军械案,而军械案的尽头,是萧元启,是我,是那个我无法拒绝的交易。”八王爷苦笑,“我以为那一剑能让你知难而退,让你残废,让你离开朝堂中心。但我错了……你比我想象的,更坚韧,也更危险。”
他看向包拯,眼神复杂:
“包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查了六年,总在关键时刻线索断掉?为什么总有人比你快一步?因为你的对手,从来不只是辽国,不只是贪官……是坐在你身边的人,是你发誓效忠的这个朝廷里,最根深蒂固的那些人。”
包拯沉默。
他知道八王爷说的是实话。这六年来,他像在迷雾里挥剑,每次以为刺中了目标,却发现只是影子。
“所以,”他追问,“王爷的意思是,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八王爷点头,“韩玉儿我会送走。职权我会辞去。萧元启那边,我会处理。从今往后,我赵元俨只是一个富贵闲人,不问朝政,不涉党争。”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而六年前那一剑的债……我用余生来还。”
包拯看着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亲王,看着他眼里的火焰一点点熄灭,最终只剩灰烬。这不是胜利的快感,而是一种沉重的、近乎悲悯的平静。
他站起身,拿起乌木杖,微微躬身:
“王爷保重。”
走到门口时,八王爷忽然叫住他:
“包拯。”
包拯回头。
“那个叫月怜的女孩……”八王爷欲言又止,最终摇头,“算了。你走吧。”
包拯点头,推门离开。暖阁里,只剩八王爷一人,坐在晨光里,手里握着那对不再转动的核桃。
许久,他低声自语,像说给自己听:
“允熙……爹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窗外,秋叶飘落。
一个时代,结束了。
七日后,中秋宫宴如期举行。官家身边多了几位新进宫的乐伎,歌舞曼妙,但无人接近龙椅三步之内。
十日后,八王爷上书称病,请辞枢密副使、判开封府等所有实职,获准。同日,世子赵允熙“病愈”,太医称是用了江南新贡的珍稀药材。
一个月后,辽国南院大王萧元启因“急症”卸任,调任上京留守,明升暗降。同月,大宋北疆多处关隘查获辽国细作,皆自称“月部”,但审讯后发现,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撤回,而非渗透。
三个月后,包拯的左臂颤抖突然减轻。公孙策检查后说:“筋络有自我修复的迹象,但不可能完全恢复。”包拯只是笑笑,没说话。
只有展昭知道——那夜从八王府回来,包拯在书房独坐至天明。晨光初露时,他活动了一下左臂,手指轻轻握拳,再松开。
那个细微的动作里,有一种展昭从未见过的、释然的平静。
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也仿佛,拿起了更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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