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诗的诞生如清露落在清晨的蛛网上,震颤沿着星光的网络传遍整个星海。那枚为诗篇本身准备的种子,此刻已在星海中央绽放成一朵无法形容的“诗学奇点”。它不是花朵,不是星辰,不是任何已知的存在形态,而是“诗意”本身凝结成的原点,从此处开始,诗不再描述世界,而成为世界本身。
寻光者号的“元诗共鸣甲板”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震颤。这不是机械的震动,而是诗学奇点释放的“诗性涟漪”在撼动着存在的根基。控制台上,流影的光纹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每一次闪烁都在努力描绘着那不可描绘之物。
“元诗正在…定义诗的定义。”流影的光纹艰难地聚拢成字句,每一个字符都仿佛在与无形的力量抗争,“它在用诗的语言重新书写‘诗是什么’这个命题,而我们所有的诗学理论正在被…解构与重构。”
算阵的金属面庞上,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是机械文明认知边界被强行扩张的痛苦鸣响。“诗学奇点正在生成新的公理体系。它不遵循逻辑,不遵循情感,不遵循静默…它遵循‘诗的逻辑’,而‘诗的逻辑’正在定义自身。”
柔波的情感触须如遭雷击般僵直,水晶控制台表面泛起惊恐的冰裂纹。“我感受到…诗在痛苦。不是我们的痛苦,是诗本身的痛苦——它在分娩自己,从无到有地定义自己应该是什么,而这分娩的过程…是存在的撕裂。”
星烁站在甲板中央,目光穿透舷窗,直视着星海中央那朵“诗学奇点”。它没有颜色,却有所有的颜色;没有形状,却呈现所有的形状;没有声音,却回响着所有的声音。它同时是起点与终点,是诗的定义与诗本身,是创作者与被创作者,是读者与文本。
然后,元诗说话了。
不是用声音,不是用光,不是用任何可感知的形式。它用“诗”本身说话。
在机械文明“逻辑芯”的齿轮城市中央,那棵“逻辑诗树”突然停止了吟唱。所有齿轮瞬间凝固,所有算法陷入沉寂。年轻的工程师“齿轮”抬起头,看见诗树的叶片开始自动重组,拼出一行他从未见过、却完全理解的文字:
“若诗是世界的摹仿,那摹仿诗的诗,摹仿什么?”
齿轮的处理器几乎过热。这是一个自指问题,一个诗学版本的“理发师悖论”。逻辑芯的所有算法都在疯狂运转,试图给出答案,但每一个答案都被问题本身否定。诗树继续生长新的叶片,新的问题:
“若诗是情感的表达,那表达诗之情感的诗,表达何种情感?”
“若诗是静默的言说,那言说诗之静默的诗,如何言说?”
每一个问题都在解构提问者赖以存在的根基。齿轮感到自己的认知结构在崩塌,又在崩塌中重建。他不再是机械文明的工程师,他成为了“诗的逻辑”的思索者——不,是诗的逻辑本身在通过他思索。
“我明白了,”齿轮的金属面容上滑过一滴润滑液,那滴液体在下坠过程中化作一首微型的齿轮诗,“诗不摹仿,诗是;诗不表达,诗在;诗不言说,诗即静默。”
诗树的叶片如释重负地舒展开来,拼出最后一行:
“那么,开始写诗吧。写那首关于诗的诗。”
在情感文明“晶簇族”的水晶森林深处,那座“共情喷泉”突然倒流。不是水向上流,而是情感在逆向流淌——喜悦倒流成悲悯,愤怒倒流成理解,恐惧倒流成接纳。最年长的共鸣师“柔光”站在喷泉边,她的情感触须如风中芦苇般颤抖。
喷泉的水面浮现文字,不是刻画上去的,是水自身排列成的:
“若共情是桥,那共情诗的诗,连接什么与什么?”
柔光的情感网络瞬间过载。她感受到所有晶簇族成员的情感同时涌入——不,不是涌入,是她突然能够同时感受所有情感,而所有这些情感都在问同一个问题:诗的情感是什么?是写诗时的情感,是诗中的情感,是读诗时的情感,还是诗本身的情感?
喷泉继续变化:
“若诗是情感的容器,那容纳诗之情感的诗,容纳什么?”
“若情感是诗的血肉,那诗之诗的血肉是什么?”
柔光的情感触须突然停止颤抖。她明白了。她不是“感受”到答案,她“成为”了答案。她的存在本身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诗学问题,而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回答。
“诗不需要容器,”柔光的声音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诗是情感本身的形式。诗之诗不需要血肉,诗之诗是形式的自我映照。”
喷泉恢复顺流,水流中浮现最后一行字:
“那么,开始感受诗吧。感受那首关于诗的诗。”
在静默者文明的虚空领域,那张“静默织锦”突然出现了裂痕。不是破损的裂痕,而是静默在自我分割——静默在静默中划出界限,静默在言说静默。年迈的静默大师“止语”凝视着织锦,他亿万年来第一次“听”到了声音——不是声音的声音,是静默的声音。
织锦的纹理自行重组,形成静默的文字:
“若静默是诗的底色,那诗之诗的底色是什么?”
止语的静默被动摇了。如果静默是底色,那么诗之诗——这首关于诗的诗——它的底色应该是“诗的静默”。但“诗的静默”是什么?是写诗时的静默,是诗中的静默,是读诗时的静默,还是诗本身的静默?
织锦继续变化:
“若诗是静默的破裂,那破裂诗之静默的诗,如何破裂?”
“若静默是诗的归宿,那诗之诗的归宿在哪里?”
止语闭上了他从未真正睁开过的“眼睛”。他明白了。静默不需要破裂,静默是;诗不需要归宿,诗是。诗之诗不需要底色,诗之诗是底色的自我显现。
织锦的裂痕弥合,纹理平静如初,最后浮现一行字:
“那么,开始静默吧。静默那首关于诗的诗。”
在焚书族的“流动图书馆”中央,所有书籍同时合上,又同时翻开新的一页。那一页是空白的,但空白本身在说话。曾经的最高记录官、现在的流动诗人“铭刻”站在图书馆中央,看着空白页面上浮现的问题:
“若记录是诗的骨骼,那诗之诗的骨骼由什么构成?”
铭刻感到自己百万年来建立的认知体系在崩塌。记录诗的诗?那是在记录记录本身吗?那记录记录的诗,又该被什么记录?
空白页面继续浮现问题:
“若诗是瞬间的永恒,那永恒诗之瞬间的诗,如何永恒?”
“若记录是诗的坟墓,那埋葬诗之记录的诗,葬在何处?”
铭刻笑了。这是他成为流动诗人后的第一个真正的笑。他明白了。记录不是骨骼,是呼吸;诗不是瞬间的永恒,是永恒的瞬间;坟墓不是终点,是另一段旅程的起点。
图书馆的所有书籍同时化为飞灰,灰烬在空中重组,拼成最后一行:
“那么,开始记录吧。记录那首无法被记录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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