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一块嵌入的菌石微微发光,正是李小豆捐出的首盏感湿燃芯残片——那曾是他守护灯塔时最珍贵的信物。
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他们盯着这道门槛,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座院子的意义。
首个踏过门槛的是阿芷。
她提着刚熬好的防疫膏,脚步匆匆,一脚踩空,差点绊倒。
“哎哟!”她惊呼一声,还未站稳,耳边已响起整齐划一的童声:
“阿姨没缴灯油!”
阿芷一愣:“啥?”
苏念安走上前,仰头,一本正经:“我们立了新规:凡进苏家门者,须讲一则‘照亮别人的事’,才准进。”
四周静了一瞬。
随即有人憋不住笑,又很快捂住嘴。
阿芷看着眼前这群满脸认真、手里还沾着泥巴的孩子,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放下药罐,整了整衣襟,郑重道:“昨夜我帮李婶接生,顺手给新生儿涂了温络膏防风。孩子落地第一声哭,我就知道——他能活得好。”
话音落下,孩子们齐齐欢呼:“放行!”
掌声雷动。
那一刻,不只是门槛重建,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也被重新定义了。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七里八乡。
有人说苏家出了神童,有人说这是地脉显灵,更有老学究摇头叹道:“礼崩乐坏,娃娃竟也敢立法?”
可没人能否认,那道发光的门槛,正在无声诉说着一种新的秩序——不是靠权势压人,不是依血统定尊卑,而是以善为契,以行为证。
而在学堂深处,陆沉放下手中竹简,久久凝视窗外。
他缓缓起身,走到空荡的讲台前,用手擦去桌面积尘,低声自语:“或许……该设个‘言光台’了。”
与此同时,霍一刀站在自家尘封多年的锻坊门前,手中摩挲着一本泛黄的收徒名册。
雨点开始落下,敲在铁砧上,清脆如鼓。
他抬头望天,喃喃一句:
“条件是——”
消息像春汛的溪流,一夜之间漫过七里八乡。
苏家那道发光的门槛,成了比县志还生动的传说。
不是因为它用了菌混土砖,也不是因为嵌了会感湿发光的残芯——而是因为,它立了个“规矩”:进门不问身份贵贱,只听你照亮过谁。
起初是几个胆大的孩子学样,在自家院门口摆块木板,上头歪歪扭扭写着:“讲一件好事,才许借簸箕。”
接着,陆沉在学堂正堂设下“言光台”,三尺高台,不授经义,不考八股,只问一句:“今日,你为谁点过灯?”
最初还有学生支吾说不出话,被同窗哄笑。
可没过几日,有人说起替盲婆婆读信,有人说起帮放牛娃背书包走十里山路,声音越说越响,眼神越说越亮。
陆沉不再摇头叹“礼崩乐坏”,反而提笔将这些事记入《新童录》,说:“此乃人心之耕,比五谷更养国脉。”
霍一刀也动了。
那个曾以“传男不传女、收徒必验骨相”闻名的老铁匠,竟在锻坊门前挂出一块粗铁牌,上刻四个凿痕深重的大字:先耕一季。
“想学打铁?行。春播下种,秋收割稻,田里干满九十天,再进我的门。”
他站在铁砧旁,烟斗磕了磕,目光扫过围观人群,“男女不论,残健不分——但心不能懒,手不能滑。”
有人嗤笑:“老霍疯了,让学徒去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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