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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布鲁塞尔的餐厅内。
餐厅由十八世纪老建筑改造而成,墙壁挂着厚重复古的油画,任栋梁正同三位欧洲的竞争法律师共进晚餐。
“所以明天的听证会,关键还在市场定义上。”说话的是前欧盟竞争委员会官员、现某顶级律所合伙人,“如果能把相关市场界定得足够宽,你们的并购就不具有反竞争性。”
任栋梁切着盘中的鳕鱼,腔调做派十足:“这不就是我们那位年轻同事的弱点嘛。她太执着于技术细节,忽略政治层面的考量。欧盟眼下对新能源领域的保护主义情绪,她没吃透。”
另一位德国律师开口:“我听说她准备了非常详尽的定量分析,连产能利用率的季节性波动都建模了?”
“过于学究气了。”任栋梁摇头,“听证会上,委员们想听的是这笔交易如何有利于欧洲绿色转型的故事,而不是一堆回归分析结果。”
他举起酒杯,与大家碰杯:“不过也能理解。年轻律师嘛,总相信数据能解决一切。”
众人闻言纷纷哈哈大笑,继续谈论着庄眠,有评判她外表的,也有嘲讽她学生思维,或是太过于理想主义……
酒过三巡,任栋梁的手机亮了又亮,他余光瞥一眼屏幕,发现是凌朗的紧急号码。
“抱歉,接个电话。”他起身离开餐桌。
电话刚接通,耳畔便炸响凌朗绝望的声音:“任律师!庄眠把我踢出局了!她拿到了所有证据,刚刚还叫安保收走我全部文件!”
任栋梁脸的笑容顷刻间消失。
“冷静。”他压着嗓音,询问,“什么证据?”
“资金流向,通话记录,还有昨晚我拷贝文件的监控,她全知道了!”凌朗浑身都在颤抖,“她说已经上报了管委会,我的执照恐怕……”
“闭嘴!”任栋梁语调冰冷,尽可能镇定,“听着,你现在立马去做三件事。第一,删除手机里所有跟我有关的记录。第二,订最早一班飞机离开布鲁塞尔,去苏黎世,我那边有朋友会接应你。第三——”
他稍作停顿,眸子漫上鱼死网破的狠厉:“去庄眠房间。”
“什、什么?”
“她现在肯定在准备最终材料。”任栋梁说,“你想办法进去,把水泼在她笔记本电脑上。不用偷,制造一场意外就行。只要她明天的电子文件出问题,听证会就必须延期。一延期,我们就有时间运作。”
听筒里传来发抖的呼吸声:“可是安保……”
“我会处理。”任栋梁看了眼手表,“十五分钟后,酒店消防警报会不小心响动,那是你的机会,做完直接去机场。”
安排完凌朗,任栋梁立即拨通另一个号码,眼神阴沉如渊。
“启动b计划。对,现在。另外,联系我们在《金融时报》的那个记者,把之前准备好的爆料材料发出去,标题要够响亮,譬如中国顶级律所内斗,百亿并购案面临流产。”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任栋梁压着怒火。
“庄眠的先生是盛瑞银行的总裁,也就是谢家太子爷。借记者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报庄眠的新闻。”
“什么?!”任栋梁惊骇不已。
许久缓过来,才说:“那就换一个人,总有记者要流量不要命。”
计划被打乱了。
庄眠比他预想的更果决、更迅速,但没关系,只要听证会无法如期举行,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
窗外的雨越发越大,噼里啪啦敲打着玻璃。
整理完最后一点资料,庄眠没有急着去洗澡,她翻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消息。
谢沉屿:「打个电话」
庄眠立刻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边接得很快。
“准备好了?”谢沉屿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性感的磁沉。
“嗯,都安排妥当了。”庄眠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你还不睡吗?”
谢沉屿懒散道:“我们家庄律师还在布鲁塞尔前线奋战,我怎么敢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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