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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章（第1页）

可是母亲的眉头依旧笼罩着幽怨。威廉曾经听到仆人在背地里数落玛丽不惜福，就连他的侍臣和侍女们也这么认为，被他询问的时候也不否认。威廉本人也一度这么认为。但是朱厚烨很快发现了这件事，父子俩关起门来，进行了一场男子汉的对话。威廉还是不太懂，但是他记住了一件事：不是母亲的错。这是他的父亲要求他牢牢记住的。这让威廉越发困惑：如果不是母亲的错，那是谁的错？威廉从来不认为那是父亲的错，在他看来，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也是最好的丈夫。不止他本人这么认为，他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这么说。不少女士甚至热切地表示，假如她们能嫁给父亲这样的男人，即便没有这么富有、高贵，即便要她们倒贴大笔的陪嫁，她们也愿意！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这个问题，困惑威廉许久。他相信父亲的忠贞。但是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却不能说幸福，母亲很痛苦，父亲表面看不出什么，可是父亲的内心呢？会不会疲惫？威廉想知道。威廉道：“女士，你想接近我的父亲。”“我会尽量不打扰国王陛下。”这话，弗朗索瓦丝说得很没有底气。威廉道：“你已经告诉我，你背负着另外一重外交任务。”弗朗索瓦丝是拥有王室血统的女公爵，这样的身份，假如她真的诱惑了朱厚烨，足够她成为荷兰王室的首席官方情妇。因为她的血统足够高贵。弗朗索瓦丝道：“尊贵的殿下，那是别人强加在我头上的。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诱惑得了国王陛下。”“不，你拥有潜力，为你布置这项任务的人，很有眼光也很有魄力。”在弗朗索瓦丝的错愕中，威廉道：“你今天从来没有见过我，知道了吗？”弗朗索瓦丝吃惊地抬头。作为宫廷女贵族，她当然知道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弗朗索瓦丝道：“您真的……”“你可以离开了。”听到为威廉这么说，弗朗索瓦丝只能起身告辞。她后退了三步，正要转身，忽然听到威廉对她道：“记住，调查结果不得对我隐瞒。以及，注意保密。”“是的，殿下。”见威廉没有别的吩咐，弗朗索瓦丝这才退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听到房门在自己的身后关上，弗朗索瓦丝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痛！她没有做梦。联合王国的王储这是，支持她接近他的父亲吗？女王玛丽这里弗朗索瓦丝一出门，那头威廉就通过王储套房跟国王套房之间的暗梯前往朱厚烨的房间。他在第一时间向父亲报告了这件事，包括自己的决定。朱厚烨道：“你就不怕你的母亲伤心？”“父亲，我爱母亲，也同样爱您。虽然人人都羡慕母亲，可是我知道，您并不幸福。您应该得到幸福。”威廉道，“我相信，您试过很多方法，可对母亲都不凑效。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反向操作，刺激母亲一下？”“刺激你母亲？”朱厚烨万万没想到，他年仅六岁的儿子竟然出这样的馊主意！威廉道：“父亲，难道您对自己没有信心吗？”朱厚烨道：“我不会变。”所以那位女士如果有任何出格的行为，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她送进监狱、送上法庭。如果我同时掌握法兰西宫廷指使她的证据，我还会毫不犹豫地责问法兰西国王。朱厚烨的潜台词，威廉听懂了。威廉道：“父亲，我相信您，也信任富瓦女士。她是一位聪明的淑女。”“我不会靠近你的准未婚妻身边的女士。这是礼。”也是东方人的传统。如果他这么做了，他在明人那边绝对会威望扫地。积蓄力量已久的明人就会失去控制。这是朱厚烨绝对不会允许的。多年来，明人方面一直没有动作，一方面是嘉靖没有异动，因为嘉靖需要荷兰的金子，嘉靖也希望荷兰好好的；另一方面，则是明人的力量一直没有发展到临界点。对于欧罗巴这个广袤的世界而言，现在总人口还不到一百万的明人，数量实在是太少，根本就不成气候。但是，信仰问题永远是个大问题，至今没有闹出大事，还是因为明人传统中的顺从。明人，不，这是种花家的兔子们的天性，只要能活下去，大多数时候，华夏的平民百姓都会选择忍耐。但是桀骜不驯同样深藏在兔子们的血脉之中，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即便是兔子，也会试着亮亮自己的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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