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听得眼里漾起波光,但很快,又冷静下来问:“那对那个人呢?”
“哪个?”
“你过去喜欢、现在也还喜欢的那个。”
“没有这个那个,就只有,一个。”贺琛顿了顿,低声道。
“只有一个?”陆长青隐隐明白什么,又不敢确定,“什么意思?”
贺琛避开陆长青眼神,手摸向头环:“这东西有点紧。”
陆长青看了一瞬他躲闪的眼神,拉过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把他的座椅倾斜到合适的角度,手探向头环检查,嘴上却忍不住问:“你的‘戒断’方式,是不是,拉黑?”
……何必明知故问。
“这件事儿是我不对。”贺琛认错。“主要是,咳,我当时以为自己是治疗依赖症,怕不果断些,病情会更严重。”
所以,真是这么回事?
陆长青眼里闪过浓烈的喜悦,甚至隔了一会儿,才理顺贺琛嘴里的“治疗依赖症”以及“病情”是怎么回事——难怪他要“戒断”。
陆长青失笑,唇角弯起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反思了很多年,究竟哪里做错了,才把你吓跑。”
贺琛还真不知道……
“抱歉,我不知道你会在意。”在贺琛眼里,那时的陆长青冰雪一样,超尘脱俗,执着的除了进阶、就是那些高深的研究。
贺琛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他以为自己只是他生命中一个不值一提的过客。
“不用道歉,你没有错,你只是误会,错其实在我,我没有勇气追问。”陆长青看似平静说——后悔都藏在心里。
“勇气?”
“对。”陆长青倒是不避讳自己的缺陷,“我没交过朋友,你是最接近的一个,所以你离开后,我没有理智思考,只顾着怀疑自己。”
——越说越后悔了。
“你没交过朋友?”贺琛抬起眼皮,看着陆长青,眼里有歉疚,有心疼,声音都低了几分,“对不起,师兄。”
陆长青捕捉到他的软化,眼里有笑:“我没交过朋友,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用道歉。”
说这话时,陆长青和往常一样,从容沉稳,逻辑清晰。在别人那里或许是难以启齿的话题,他却能完全理性看待。
贺琛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近乎恒定的、充满理性的力量感:他始终清晰而坚定,明白自己要什么、怎么做,并毫不迟疑地去执行,去解决问题。
与他相比,贺琛是直觉的动物,越有压力他越头脑清楚——比如战场上,但平时生活他常常感情用事,一团迷糊。
“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冷静理智……”贺琛下意识道。
“原来贺指挥官也会夸人。”陆长青俯看着他,笑问。
他笑容从来不张扬,但笑起来时,眼里比平常多流露两分情意,像他身上的气味一样,很淡,却说不出的勾人。
贺琛注视他眼睛半晌,忽然心跳略快错开视线:“不是夸,你本来就好。没朋友肯定也不是你的问题,是环境和其他人不好。”
贺琛说着,想起楚云棋跟他说过的那些关于陆景山和陆长青父子不和的八卦,皱了瞬眉。
陆长青说过要“看向光明的地方”——说这句话的他,曾看到过什么黑暗?生母被生父杀死那种?
贺琛想到这里,头顶上方传来陆长青的声音,缓缓沉沉,极具蛊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戒断吗?”
“因为我不能——”贺琛本能开口,又顿住。
“你不能什么?不能信任我?”
不是,不全是。过去是不怎么信任,现在多少能信任点儿了。
那究竟“不能”什么,贺琛自己也是第一次往深里想。宁天那句话又从他脑海冒出来:你也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那厮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贺琛发现自己也许只有看起来是自由的,其实有只爪子依然被困在三年前的捕兽夹里。
他会不断回望那只捕兽夹,回望倒在夹边的同伴,外面的风景也许很好,但他不能踏出去,也没办法做一个全情投入的旅伴。
他应该,挣开捕兽夹,舍掉同伴,去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吗?他有资格吗?
贺琛怔怔望向陆长青。
“怎么了?”
“没怎么。”贺琛忽地转开头,压下心头忽如其来的茫然和烦乱,“我就是不想谈情说爱。那些小情小爱有什么意思,师兄你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些更高大上的东西上?”
陆长青静了静:“能。”
他掩下心绪,把注意力放在零号上,帮贺琛调整了头环:“还紧吗?”
“紧,两侧。”贺琛答,同时感觉不太对——
头两侧轻微一痒,好像多了一点儿重量,并把那个莫斯环顶了一顶……
不会吧!他不会是在陆长青的眼皮子底下,现场发.情长了对兽耳吧??
刚鄙视过“小情小爱”的贺琛羞耻至极,手摸了把自己头顶,摸到那玩意儿,气苦地坐直身体:“我那个毒,好像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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