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裙被划开长长的一道,江稚鱼手臂红肿,碎石扎入掌心。
“我、我走错路了。”
江稚鱼挣扎着站起身,余光瞥见陆砚的琉璃镜,江稚鱼心口忽滞。
她差点忘记自己的人设了!
双膝一软,江稚鱼歪歪扭扭往陆砚怀里摔去,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簌簌砸落在陆砚手背上。
豆大的泪珠滚烫灼热,好似火苗溅落在陆砚手上,陆砚眉心不由自主皱紧,却并未将人推开,他沉声:“站好。”
江稚鱼清楚觉出陆砚身影的紧绷,低眸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窃喜。
思及陆砚如今并未蒙着白纱,江稚鱼飞快垂眉,沙哑着嗓子低声啜泣。
“还好有公子在,不然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树影婆娑,映在沙地上的修长身影僵了又僵。
江稚鱼再接再厉:“兴许是我和公子投缘,才会在这里相遇。”
女孩纤纤腰肢柔弱无骨,倚落在陆砚掌心,犹如蝴蝶展翅。
她扬起双眼,一双琥珀眼眸如浸泡在秋水中,澄澈通透。
陆砚气息乱了一瞬。
眼前如涨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视线受阻,陆砚只能闻到淡淡的一抹花香,像是从江稚鱼颈间传来。
他又一次沉声:“你……”
一语未落,山石后传来急不可待的声音。
秦知府步履匆匆:“吴管事怎么在这?今儿是我行事鲁莽,改日我定……”
透过石缝,隐约可以瞧见山石后的人影。
秦知府大惊,语无伦次:“这、这……”
连秦知府这样在金陵说一不二的人,瞧见未婚夫家中的管事竟也毕恭毕敬,可见未婚夫家里的确不好得罪。
江稚鱼瞳孔颤栗,双臂如铜墙铁壁般环住陆砚,恨不得整个人嵌在陆砚怀中。
陆砚一僵:“你……”
唇上如同落下一枚轻薄落叶,江稚鱼卖力踮起脚尖,抬手捂住陆砚双唇。
声音细若游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别说话。”
江稚鱼埋首于陆砚胸膛,娇小身影藏在陆砚身后,连一点衣角也看不见。
若是让秦知府看见自己和“未婚夫”孤男寡女待在一处,只怕明日金陵就该是自己的风言风语了。
到那时江稚鱼不嫁也得嫁。
江稚鱼身子抖了又抖。
如一只孤苦无助的小鹌鹑,江稚鱼瑟瑟发抖蜷缩在陆砚身前。
颤抖的掌心似蜻蜓点水掠过陆砚薄唇。
陆砚眸色暗沉,一只手牢牢攥住江稚鱼的手腕。
清冷的嗓音从山石后传出,言简意赅。
“滚。”
在山石外鬼鬼祟祟探头的秦知府:o.0
他哪里还敢多待,话都不敢多说半句,背影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
园中悄然无声,唯有秋风瑟瑟。
陆砚一手撑着江稚鱼,凛冽面容添了一层冰霜:“人走了。”
倚在身前的人影岿然不动,大有赖上陆砚一辈子的架势。
陆砚口吻隐隐透露些许不耐烦:“还不松开?”
冰冷的声音落下,随之入耳的是江稚鱼哽咽的嗓子。
“我、我脚麻了。”
江稚鱼扶着陆砚的手臂,慢腾腾从他怀里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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