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都和公鸡拜堂了,还能有什么意见?
何老婆子:“等晟哥儿醒了,我就让他给你补上。”
陆鸢没忍住,问:“老太太你就没想过,等祁晟醒了,兴许就不认我这个媳妇,要悔婚呢?”
何老婆子忽然笑了。
陆鸢纳闷:“老太太你笑什么?”
何老婆子敛了些许笑意,怀念的语调甚是徐缓:“我的孙子我了解,你在咱们家最难的时候留了下来,还操持起了这个家,就算没成亲,往后他也会一直帮衬你。”
“要是成了亲,哪怕你脸上长了瘤子,他也不会反悔。”
陆鸢听着何老婆子对自己孙子的剖析,再联想到镇上的柳掌柜,店小二,还有村子里其他人,都对祁晟的事感到惋惜。
她想,祁晟应该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才会被这么多人惦念着。
万一他醒来后,真把婚事当真了,咋办?
陆鸢想了想。
她很大可能是回不去了,往后余生都得留在这个时代了。
这时代不安全,自己一个妇人拉扯两个孩子,确实有点困难,不怕别的,就怕被贼惦记。
如果真要嫁人的话,那肯定选个品性好,样子也不是特别差的正常人。
如果是祁晟,也不是不可以。
先试试,没问题再继续走下去。
当然,陆鸢也知道自己能接受得这么快,九成九都是因为祁晟那张脸。
但凡长得丑,她觉得自己会很现实的拒绝。
第25章
陆鸢刚从何老婆子的屋子里出来,就见牛翠婆婆拎着个装着鸡蛋的篮子,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和一个男人过来了。
这妇人她瞧着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那日向她询问豆乳法子的妇人之一么!
她就说,怎么无缘无故有人想给她说亲,原来还是真是瞧上了她的手艺。
这妇人应该是牛翠,旁边的男人则是牛翠的丈夫。
牛翠和她婆婆见到陆鸢,脸色都有些不大自然。
牛翠婆婆问:“何老婆子呢?”
陆鸢直勾勾地瞅了眼牛翠,遂转头朝屋子喊:“老太太,牛翠家来人了。”
何老婆子听到这话,放下了正要缝的衣裳,忧愁的神色没了,取而代之是张黑沉沉的脸。
她从屋里出来,看向来人,愣是没一个好脸色。
“哟,终于舍得来了,这都快过去一个下午和一个上午了,我还以为不来了呢。”
何老婆子的语气很是阴阳怪气。
牛翠婆婆神色僵了僵,随即赔笑道:“咋可能不来,这不是因为昨晚风大雨大,院子乱糟糟的,屋子又漏雨,上午收拾了许久,这才给耽误了。”
说着,拉扯了一下身边的牛翠,还瞪了一眼她。
牛翠自知理亏,不敢看何老婆子,上前一步就开了口:“是我不对,不该回娘家嚼舌根。也是我二叔不对,做青天白日梦,还抢人媳妇,何老婆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何老婆子冷哼一声:“我不是大人,我只是个惹人嫌的老太婆,心胸狭隘着呢。”
牛翠慌然地瞧向自家婆婆。
牛翠婆婆赔笑上前,把篮子递给何老婆子:“是我家老大媳妇做得不对,我已经狠狠训过她了,这鸡蛋是我们家的赔礼,也是我们家尽力能拿得出的赔礼了,希望何老婆子你不要嫌弃。”
陆鸢瞧了眼,篮子里头有十来个鸡蛋,个头一般,比外头两文钱一个的要小,这种三文钱两个。
她都在市集上摆了三回摊子了,物价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这篮子里的鸡蛋,应当也价值个三十文钱,也确实是农村人最能拿得出手的赔礼了。
何老婆子冷笑道:“就这几个鸡蛋就想把这事了了,没这么容易。”
牛翠婆婆觉得头大,问:“那何老婆子你还想咋样嘛?”
何老婆子瞧了眼牛翠,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知道大家伙家里都不阔绰,除了这几个鸡蛋外,我也不要其他什么赔偿。但你家媳妇做错了事,总该要受到惩罚,不是么?”
牛翠婆婆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牛翠却瞪大了眼,拉了拉身边的丈夫。
牛翠丈夫道:“何老婆子,只要不过分的要求,咱们都能答应。”
何老婆子道:“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我家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人,丽娘肩膀又薄弱,家里的水和柴,挑得实在艰难。”
陆鸢听到这话,双眼霎亮。
何老婆子继续道:“牛翠这个月每天给咱们家挑一缸水,五天挑一把柴回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牛翠婆婆一听是这,就松了一口气。反正也不用花销家里的钱财,且她也恼老大媳妇,这治一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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