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下身,打量着不知何时起湍急流动的河水,慢慢地朝水面伸出手。“试一次好了,”利乌斯深深吐气,嘴里念念有词,“不行就算了……”蜜色的修长指尖堪堪触碰到水面,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两只冷白的大手便倏然破开水流,精准地握住利乌斯的手指。利乌斯瞳孔一缩,身体反应极快地向后倾去,左手握紧短刃狠狠扎向身后的地面。却没想这两只手并没有要拖他入水的意思,反而轻轻放开了他。利乌斯重心不稳,双腿不受控地分开,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长官心里一惊,瞬时抬眼望去——水波荡漾,一个金灿灿的脑袋率先冒了出来。紧接着是熟悉的碧绿眼瞳,身材顷长的男人仿若神话中罕见的水妖般破水而出,单手撩起额前不规矩的发丝,朝利乌斯露出一个得逞的坏笑。男人冷白结实的臂膀撑住河岸,施力一跃起身,恰好趴在了利乌斯身上。两人腿部相触,温热的触感分外明晰。塞斐尔正正好压在利乌斯上方,在糟糕的姿势下四目相对,底下的男人却罕见地没有推开塞斐尔,只是沉默地与他对视。没来得及探究长官眼里的意味,塞斐尔现在只想把身上这恶心的水液通通擦掉。他浑身湿漉漉的,毫不客气地在利乌斯身上一顿摩擦,把男人早已干燥的衣服再次浸湿。嘴里也开始不老实地恶人先告状,“长官,你也不说来找找我,看见我不在你都不心急吗?”潜月河的河水冷得惊人,激得塞斐尔上身泛红,侧腰处的伤口愈发疼痛起来,他有些心不在焉地从利乌斯身上翻了下来,没理会利乌斯的沉默,自顾自解开腰侧缠着的布料,细致地观察起伤口来。扇形的伤口不知何时开始泛黑,蓝绿色的肿块莫名从伤口里流了出来。“废物。”塞斐尔扬起眉梢,闻声看去——利乌斯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冷冰冰立在他身侧,居高临下打量着他。哦不,或者说打量着他的伤口。“我说,长官,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侍,能在水里和那么多烂东西缠斗这么久已经很给力了好吧,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冷嘲热讽的,亏我还回来找你……”塞斐尔不满地嘀嘀咕咕着,要不是他水性差了点,怎么会被这种低级的魔物咬到。话还没说完,身旁的男人却突兀蹲了下来,从长袍的暗袋里摸出几株黑乎乎的东西,啪一下按在了他的伤口上。“艹……”疼死他了。塞斐尔轻啧一声,挑眉望向利乌斯,手指还不老实地点着长官按在他伤口上的手,“谢谢长官。看来长官心里还是有我的,还为我特地找了草药。”虽说他表面上没问,但心里倒是犯嘀咕,这人生地不熟的,利乌斯从哪拔来的?夜里寂静无声,唯有不知名的小动物爬过草丛时发出的窸窣声。好奇怪哦……为什么这么安静?按理来说,利乌斯不应该先指责他一通?或者责怪他耽误进度之类的?塞斐尔歪了歪头,凑近利乌斯轻声道,“长官,你一直在这等我吗?”利乌斯偏了偏头,没出声,手下按压的力度倒是更大了。见他这副模样,塞斐尔无声笑了笑,难得没调侃男人,说起了正事,“长官,我发现这片湿地有两个异空间,我们可能需要选择其中一个继续前进,选错了可就走不出去了。”顿了顿,他补充道,“所以我才花了这么久时间才游回来,这条河挺深的……”利乌斯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垂头瞧着塞斐尔因疼痛而绷紧的腹部,并未给他明确答复。月光落在长官线条流畅的侧脸上,半边轮廓冷淡深邃,唇角此刻低垂着,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他的伤口,似乎还怪认真的。塞斐尔盯了一会,缓缓地移开视线,过一会儿却又不自控地转了回来。他感觉自己有些奇怪,似乎不太想打断利乌斯,但目光却又莫名聚焦到男人干涩的唇部上。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喝水了。塞斐尔转过头,伸手勾住利乌斯的手指,难得正经了一回,“利乌斯,你的态度变得很奇怪,为什么?”他想知道答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利乌斯抬起头,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然没有撒开塞斐尔的手指,只是用深沉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半晌轻嘲道,“少自作多情,关心你只是作为同伴兼首领的义务,你的嫌疑没洗清之前我可不会信任你,”他顿了顿,松开了手指,“自己按着吧。”闻言,塞斐尔没再追问,乖乖伸出手自己按住草药,同时仰头朝后侧的树干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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