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见对方这副似奔逃的架势,又上来就朝他求救,骇得他差点以为,是对方急病乱投医,要恳求他这奴才狗胆包天的去做摄政王的主。真是差点没将他当场吓走!“使不得使不得,您快起来。”他顾不上擦脑门上的汗,赶紧去虚扶,面上有些为难之色,“可是这宫中不得骑马……”陈今昭当即掏出令牌。刘顺一瞧,那就没事了。“要不要奴才给您备辆马车?”“谢大监体谅,不过不必了,给我匹马便成。”马车太慢了,她怕时间上来不及。没过多时,一宫监牵着匹鬃毛黑亮的高大骏马过来。陈今昭谢过后就硬着头皮踩蹬上马,直接一挥鞭子,走宫中驰道,驾马出宫。刘顺见在马背上僵直远去的背影,牙痛的嘶吸气,这会才恍然记起,对方好似是不擅马术啊。急招呼两个健壮的宫监,令他们也赶紧驾马在后头跟着。待陈今昭终于驾马回了永宁胡同,已累得满头是汗。将马胡乱的栓在院前,她进了院子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兀自冲进了杂物间,翻箱倒柜的找出把还算锋利的锄头,扛着就往院子西处的角落而去。“今昭!今昭你、这是要作何去?”陈母见陈今昭这个时辰突然归家本就吃惊,这会再见对方扛着锄头疾奔的架势,不免大惊失色。“没事!”陈今昭头也没回,只高声吩咐,“娘,你回屋!也别让稚鱼他们出来。别管我作甚,你们在屋里,不许看,不许听!”陈母面色一变,这熟悉的话让她记忆回笼,陡然记起太初九年秋末时候的一件事。那日深夜,从来按时下值的今昭却迟归了。归来后回屋翻箱倒柜了会,而后亦如现在一般,吩咐他们将屋门关紧,不许看不许听,甚至不许问她所做什么。而第二日清早,就传来宫里皇帝驾崩的消息。陈母回了神,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连抚几下后就当机立断将屋门啪的阖上,挡住稚鱼他们好奇的目光。“听今昭的话,别看,都做自己的事去!”陈今昭来到院子西南角,估摸了下方位,就扬起锄头先将青石砖给掘开。将几块青石砖搬远,接着她就开始刨地,片刻不敢停,胳膊酸痛的实在抬不起时方会歇会,再继续边骂鹿衡玉边用力创。随着时间的推移,刨出的土跟石块在她周围堆成了土丘。直到掘地五尺、锄头碰触到木质硬物时,她才满头大汗的扔了锄头,虚脱了般瘫坐在土坑里。也不敢歇息太久,稍缓过来她就急切的去扒拉硬物周围的土,直至一鼓作气将那方形梨花木盒子给扒出来。抱着盒子爬出了土坑,她抬着酸痛的胳膊,将沾泥的双手在身上胡乱擦了又擦,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经年累月下,梨花木盒子上的纹理已经模糊不清,但里面却保存完好。拨开层层油布,再剥去层层油纸,最终一卷明黄色绢帛清晰映入她眼眸。这一刻,记忆如潮,纷涌至她脑海中。至此刻她都不明白,平帝临终前一夜,为何秘密召她入宫、又为何平白无故的给她所谓的保命圣旨。犹记当时他已油尽灯枯,青白枯瘦的手探出明黄色帷幔,手里的明黄绢帛径直指向她。“拿着。”他说话已气若游丝,却依旧不失慈和,“来日交给新帝,或能保你一命。”留她这句莫名的话后,他甚至都未再多说什么,直接令人秘密送她出宫。那夜起,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诚惶诚恐。她实在不明白,她何德何能,能得平帝如此看重?自太初七年入朝为官,至太初九年平帝驾崩,两年多的时间里,她没有丝毫感到平帝对她有青眼相加之意,甚至两人的接触也寥寥无几。作为微末小官,她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直面圣驾。仅多也只是年节时候,随百官一道朝他跪地磕个头而已。为官的那两年来,无论政绩或论君臣情谊,她都不觉得自己哪处能得对方看重,足以令他在临终之际单独授予她保命圣旨。百思不得其解下,她甚至怀疑他给错了,又甚至怀疑所谓保命圣旨的真实性。她怕其中藏着不为她所知的阴谋,怕这道圣旨非保命而是催命。曾经她也动过一丝打开圣旨观看的念头,但很快就被她打消了。圣旨是用红漆封口,其上有特殊的纹路,打开后很难复原。一旦她动了这红漆,就是动了皇家禁忌,来日圣旨问世,她这挑战皇权的举动,无疑要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陈今昭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明黄绢帛。她原本以为,这绢帛会被永远封存于地底,没成想还真有问世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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