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警惕地后退半步,身体紧绷:“你是谁?这是哪?”
“你可以叫我夫子。”老者轻抿了一口茶,“这里是老夫的‘心景’。外面现在不太平,有些老东西闻着味儿就来了,老夫受人之托,带你来这儿避避风头。”
“夫子?大夏人类天花板之一?”
林七夜瞳孔微缩,他在集训营的资料里见过这个名字。据说这位老人的能力是大夏最坚不可摧的盾,只要他不想,没人能伤到他想保护的人。
“为什么要保护我?”林七夜眉头紧锁,“外面发生了什么?”
夫子叹了口气,刚要解释,神色却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他看向自己身侧的那张空茶桌,原本那里空无一物,此刻却突兀地多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教官制服,翘着二郎腿,手里同样端着一杯茶,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仿佛这里不是一位至强者的精神领域,而是他家后花园。
“哟,夫子,这茶不错啊,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吧?”
林七夜瞪大了眼睛:“陆鸣?!”
夫子手中的茶壶微微一晃,眼中的慈祥瞬间被凝重取代。
这是他的心景,是独属于他的绝对领域,在这里,他就是规则的制定者。可这个年轻人,竟然无声无息地潜入了进来,甚至还在悠哉悠哉地喝茶?
“陆鸣?”夫子眯起眼,“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陆鸣放下茶杯,耸了耸肩,“您这大门也没锁,我就顺路进来看看。”
这种近乎无赖的回答让夫子一阵气结,但他很快调整了心态。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待着吧。”夫子沉声道,“外面的神明已经盯上了苍南,林七夜是这一切的核心,他不能出事。”
“核心?”林七夜捕捉到了关键词。
夫子看着一脸茫然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孩子,有些事,本来不该这么早告诉你。但现在,你也该知道了。”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苍南市和其他城市没什么两样?”
林七夜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里总是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怪事?为什么你的姑妈一家,都给你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夫子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林七夜的心头。
“因为这里根本不是现实世界。”夫子的声音变得低沉,“十八年前,这里被神战摧毁,所有人都死了。现在的苍南市,是你用‘凡尘神域’重构出来的虚假世界。这里的一切,包括你的亲人、朋友,甚至路边的每一块砖瓦,都是你记忆和神力的投影。”
“他们,都是生活在时间夹缝里的幽灵。”
轰——!
林七夜的大脑一片空白。
虚假的世界?
幽灵?
姑妈......他们早就死了?
“不可能!”林七夜下意识地吼道,声音颤抖,“你是骗子!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
“正因为真实,才更残忍。”夫子叹息,“你的神力在维持这个世界的运转,但这股力量已经快要枯竭了。一旦神域破碎,这里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而那些神明,正是嗅到了神域不稳的气息,才像鬣狗一样围了上来。”
“老夫要保护你,只要你活着,这个世界就还有维持下去的希望。”
林七夜踉跄着后退,脸色惨白如纸。这个真相太过沉重,瞬间击碎了他的世界观。
就在这时,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行了,别听老头子吓唬人。”陆鸣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林七夜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脸,慌乱的心神竟奇迹般地安定了几分。
“陆鸣......”
“我早就跟队长商量好了后续计划。”陆鸣看向夫子,眼神平静,“苍南市不会毁,那些人也不会消失。陈牧野会接手这一切,成为这个世界新的支点。”
“陈牧野?”夫子皱眉,“那个136小队的队长?就算他天赋不错,但这可是涉及规则层面的神迹,凭他一个‘海’境,怎么可能......”
“这就不用您老操心了。”陆鸣打断了他,“总之,这小子不需要您的保护。我也没打算让他当个缩头乌龟。”
“这是为了大夏的未来!”夫子语气变得严厉,“你知道这次来了多少神明吗?仅凭你们,挡不住的!老夫的心景是绝对防御,只有在这里,他才是安全的!”
“绝对防御?”陆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夫子,您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
他站起身,身上的黑色制服无风自动。
“既然您觉得我们没能力保护他,那不如......就在这儿试试?”
随着陆鸣的话音落下,原本纯白的心景空间,骤然裂开了十道漆黑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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