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几张纸铺展开来。
墨痕在纸上晕开少许,那是刚才书写时笔尖停顿过久留下的痕迹。
墨色从中心向四周扩散,形成朦胧的渐变,像是水墨画中远山的轮廓。
这墨香——新磨的松烟墨特有的清冽气息——与书房角落里那只青铜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檀香交织在一起。
檀香沉稳悠长,像是岁月的呼吸;墨香鲜活生动,像是心事的低语。
两种香气在静谧的空气中缠绵、融合,萦绕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也悄无声息地钻进鸣小姐的呼吸,缠得她心头微微发烫。
那种烫不是高热,而是一种温热的、从心底深处慢慢升腾的感觉。
像是冬日里捧着一杯刚沏的热茶,暖意从掌心开始,顺着血脉缓缓流淌,最后汇聚在心口,在那里轻轻搏动。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些,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清晰的力度,撞击着胸腔,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教师站在桌旁,抬起手——那只手白皙修长,指尖圆润,指甲修剪得整洁干净——轻轻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指尖在眉心处缓缓揉动,像是要揉散积聚在那里的倦意。
阳光恰好照在她的手背上,皮肤在光线下白得近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纹路,像是瓷器上极细的冰裂纹。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那叹息声很长,从胸腔深处缓缓涌出,带着重量,在安静的空气中扩散开来。
不是恼怒的叹息,而是那种“虽然无奈但还是要继续”的、带着责任感的叹息。
叹息过后,她摆了摆手,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简洁的弧线。
月白色旗袍的袖口随着这个动作轻轻摆动,露出小臂一截更白皙的皮肤。
“别光道歉,”
她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敷衍的清晰。
语气里有几分无奈,但无奈之下,是更加坚定的要求。
“你得有实际行动才行。”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歪斜的字迹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光说对不起,”她的声音更沉了些,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斟酌,“写不好字。”
“是。”
鸣小姐连忙应了一声。那声音细若蚊吟,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刻意放软的怯懦。
她微微垂下头——虽然这个动作更多是姿态上的——
乌黑的长发随着这个动作从肩头滑落,几缕发丝黏在因出汗而泛红的脸颊上。
但垂下的眼帘却悄悄朝着教师的方向偏了偏。
这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
她的脸仍然朝着桌面,下巴微微内收,但整个头部的重心实际上向左偏移了大约半寸。
就是这半寸的偏移,让她能更清晰地捕捉到教师所在方位的所有动静。
她的耳尖在黑发的遮掩下红得更甚。
那抹绯红原本就存在,此刻却像是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颜色骤然加深,从淡粉变成了深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耳廓薄薄的,在阳光下几乎半透明,能看见细小血管的脉络此刻因为充血而更加清晰。
热意从耳尖开始蔓延,顺着耳根向下,一直延伸到颈侧,在那里与脸颊升腾的热气汇合。
她总忍不住留意幽老师的一举一动。
不是刻意的、明目张胆的打量,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无法控制的关注。
像是飞蛾对火焰的趋向,像是向日葵对太阳的追随。
她的所有感官都在无声地、固执地聚焦在那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身影上。
她留意幽老师袖口绣着的兰草纹样。
那些纹路用银色丝线绣成,每一片叶子都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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