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在这座普通城市里,领着微薄的薪水。为了多挣点钱,下班后我便兼职跑跑代驾。谁能想到,那段离奇诡谲的经历,就藏在这看似寻常的兼职途中。
那是去年农历七月十六日的夜晚,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晰,是因为前一天,也就是中元节,本应回老家上坟祭祖。可偏偏天公不作美,大雨倾盆,无奈之下,我只能留在城市,于桥洞底下,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给祖先烧纸。
隔天晚上,我如往常一样跑代驾,一直忙碌到夜里一点左右。当时,我身处城乡结合部的偏僻地段,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一单结束后,我骑着小车准备往家的方向赶。刚走了四五里路,依旧是荒僻的农村景象,手机却突然震动,提示有新订单。
我满心疑惑,都这个点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还会有单?代驾的App上,订单通常会清晰显示起点和终点,方便司机迅速找到客户。可这次,订单上竟显示“未知订单”,只能看到起点。但凡叫过代驾的人都清楚,必须输入目的地,司机才能规划路线。而且平台有规定,接单后得第一时间联系客户,以防客户误操作取消订单。
我赶忙拨通电话,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嘟嘟嘟”无法接通的忙音。我不死心,反复拨打了好几次,依旧无人应答。我正打算取消订单,心想估计是有人下错单了。就在这时,代驾页面的聊天窗口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按定位过来,车在路边停着打着双闪。”
我没再多想,依照导航指引前行。夜色浓稠如墨,路灯在这广袤的农村间隔甚远,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骑了五六分钟,远远地,我瞧见有两个微弱的红灯一闪一闪,在黑暗中格外扎眼。我心里嘀咕着:“这人傻逼吧,汽车双闪灯不都是黄色的吗,他搞个红色的,就不怕交警逮住?”
随着距离拉近,那诡异的红色双闪愈发清晰,在这阴暗的角落里闪烁,仿佛带着某种未知的恶意,让人心里直发毛。终于骑到车边,借着微弱的光线,我辨认出这是一辆特别老旧款式的现代伊兰特,车身在黑暗中隐隐透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我打开后备箱,把代驾车放进去,准备开始工作。整个过程中,车主始终没有下车,这倒也常见,我并未太过在意。上车后,我插入钥匙打火,准备出发。由于没有目的地,我习惯性地回头看向后座,问道:“老板,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这时,一个沙哑得如同磨砂纸摩擦般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我在订单上输入,你按导航走。”那声音仿佛是从幽深的地底下传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我应了一声,好奇地想看看车主模样,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在黑暗中,连个模糊的轮廓都看不清,仿佛后座坐着的只是一团浓重的黑暗。
我低下头看向手机,准备查看目的地,这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本就身处农村,这目的地居然还是山里的农村。要知道,这座所谓的山,实则是一片绵延的山脉,极为偏僻,鲜有人烟。想到送到地方再回家,不知得折腾到几点,心里虽窝火,但又想着跑这一趟能多挣点钱,便咬咬牙,开车上路了。
车内安静得可怕,只有发动机沉闷的运转声。这种寂静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大约开了二十分钟,快到目的地时,一阵奇怪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那声音像是猫在打呼,可节奏却快得异常,且低沉得如同有人在压抑着声音说话,在这封闭的车厢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我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回头问道:“一直往前开吗?”后座只传来一声低沉得仿佛能穿透骨髓的“嗯”。
又往前开了七八百米,前方赫然没了路,是那种彻底的绝路。车主冷冷地说道:“左转,走到底停着就行了。”我依言左转,这所谓的小路,不过是为了方便机器下田用土临时搭建的,狭窄且崎岖。车停稳后,前方是一大片黑黢黢的农田,四周死寂沉沉,没有一丝人气,也不见其他道路的踪迹。
我下车,绕到后面拿我的小车,准备离开。平台要求订单结束后要礼貌告别,于是我下意识地敲了敲车窗,可车内毫无回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我满心狐疑,想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住家都没有,车主是不是失恋了,还是遭遇了什么事,估计一会儿还得回去。
我骑车往回走了八九百米,来到一个农村公交站台。心想,一会儿这人说不定还得下单,我在这儿等着再接单回去,岂不是一举两得。于是,我坐在站台的长椅上,一边刷着抖音,一边等待。时间在这寂静的夜里缓缓流逝,不知不觉过去了四十分钟,已经快三点了。我心里犯起嘀咕,这人怎么还不走?
我决定回去看看,是不是车主睡着了。我骑着车,沿着原路返回。当骑到左转弯处,按常理,周围没有任何遮挡,距离停车处也就两三百米,即便灯关了,也该能看到车的轮廓。然而,当我转弯过去,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的第一反应是车主开车冲进田里了。我心急如焚,赶紧骑车冲过去,手指都已经按在110报警电话上。可当我赶到停车的地方,下车往田里一看,再次被惊得呆若木鸡。田里哪有车的影子,车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整个人都懵了,愣在原地好几秒。我不死心,以为周围还有其他隐秘的小路,便骑着车在附近转了一圈。可事实残酷地告诉我,这里根本没有其他路,哪怕是电动车能通过的小道都没有,更别说那么大一辆汽车了。而且,我能确定车没有原路返回,因为我在返回的站台等了那么久,半步都没离开过。
这一刻,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怕是撞上邪事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头皮瞬间发麻,冷汗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我不敢再多停留一秒,发疯似的骑车往山下冲,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是无数凄厉的鬼哭。
终于,我跑到了山下,看到路上有其他车辆行驶,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些。至于为什么现在才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因为前几天,我又接了一个代驾订单,恰好送到那个地点附近。白天的阳光看似驱散了一切黑暗,可当我在路上看到有人去世,家人正在烧纸,烧的正是纸糊的房子和车子时,我的心瞬间又被恐惧攥紧。
那烧的纸糊车子的样子,竟和去年我代驾的那辆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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