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鹿眼轻抬,眼神清澈见底,眸光犹如散落在银河的星子,又似深藏于地下的珍宝,易碎又珍贵。
“殷公子,恕在下寡闻。”闻清澄柔声道,“不知司马府竟还有让伴读陪床的规矩。”说罢瞟了眼殷粟身后的几名五大三粗的下人,朱唇微启做惊讶状,“这么多人,平时是轮着来还是一起上啊?殷公子真是好生厉害呢!”
“你……!你胡扯什么?!”殷粟没想到这个向来只会忍气吞声的伴读竟敢跟自己对呛,“怕不是活腻歪了?”
“哎,听说大司马还要为公子娶妻呢。”闻清澄耸耸肩叹道,“也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可怜,竟要与这许多人同寝,这要传出去……”
“——你找打!”殷粟气得一巴掌就要呼过去。
啪!——
闻清澄手中鸡蛋突然落地,他蹲下去捡,巧妙躲过殷粟:“殷公子,多行不义必自毙,说不定你哪天就像这样,鸡飞蛋打了。”
“管好你自己吧替代品!”殷粟胸膛剧烈起伏着,“等谭沂回来,你还不是得回去当你的小叫花子!”
他将“替代品”三个字咬得极重,认定那是对闻清澄的最大羞辱。
谁知闻清澄偏过头,弯起好看的眉眼,额前碎发散落下来,在精致的五官上遮出一小片阴影,让整张脸都有种欲说还休的妩媚,唇上的小红痣宛如宝石般,随着唇瓣开合来回闪动。
他不但没恼,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公子家事繁多,自顾还不暇呢,谁先被赶出去还不一定呢。”说罢他捡起书册走了几步又回头,“哦对了,公子记得多吃点猪腰子,既补脑,又补肾。”
扬眉吐气地甩开殷粟,闻清澄一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在开课前看到了上舍那扇气派的朱漆大门。
他埋头往里走,却不想不撞到了旁边。
“谁家的狗奴才瞎了眼!”
闻清澄一惊,发现自己撞到的是辆木质轮椅,一位身着杏黄罗衣,雌雄莫辨,苍白脸上带着几分阴柔的男人坐在上面,捏着扇子的小指上翘着,看着闻清澄的目光里愤怒中满是愤怒和鄙夷。
完了——闻清澄心头一紧,知道这是惹着人了,这位正是当今皇后的嫡长子,与太子梁珏势不两立的大皇子梁缚。
——实打实的病秧子,脾气又是出了名的差。
“请……大殿下恕罪。”
“哟,刚才不还伶牙俐齿的,这会怎么认错了?”
祸不单行,这节骨眼儿,殷粟居然又来了,有了梁缚在旁边他口气明显硬气不少,简直要把小人得志四个字写脸上了。
闻清澄虽不愿低头,但毕竟自己撞人在先,也只好道:“在下知错。”
“那这样,你要能从我这过去,把笔捡起来,我就跟大殿下求情让他饶了你。”殷粟说着一条腿踩上门框,将一支毛笔扔在脚边:“怎么样,赶紧的吧?”
他的腿抬得有半人高,闻清澄只有从他□□爬过去才能捡到笔。
闻清澄这时余光瞥了眼学室里的梁珏,他正低头写着什么,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边情况。
“哟,求你主子帮忙呢?”殷粟阴阳怪气,“别做梦了,你家那位出了名的冷面阎王,谁理你啊!”
说罢就和梁缚几人大声笑了起来。
“殷公子,瞧您这话说的。”闻清澄收回视线,眼睫轻动,一张娇俏的小脸看上去柔弱又可怜,他又瞟了眼梁缚,对着殷粟道,“我是东宫的人,您是大殿下的人,咱都得靠着主子才能站在这儿,您又怎么比我金贵,能让我下跪了呢?”
“呸!”殷粟朝地上啐了一口:“谁跟你这个狗奴才一样!快给我捡!”
“胡闹!”一声呵斥赫然从背后传来,“这个时候不在学室温书,在这里干什么!”
说话者身着一件绣有飞禽的右衽窄袖,约摸五十岁上下,留有明显岁月痕迹的脸上显得既严肃又极有威严。他走过来,目光落在殷粟身上,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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