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待着……
等待那第一声代表灾难降临的尖叫,或是爆炸声,或是一阵能量爆散的震颤,从某个无法预料的方向撕裂寂静。
每一秒的寂静,都漫长得如同永恒,像被拖进无边无尽的时间泥沼。
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己在吓唬自己,混沌根本不会出现,但这个概率……小得像阴影里的尘埃。
就在他煎熬等待时,空中力量也在动。
对溃逃巨龙的追击停止了,那些庞然巨影在高空折返。红龙以外的飞行生物和突袭舰开始集结,随即,按照预案的部署分散、降低高度,朝各自负责的方向滑去,而红龙则在泻湖上空盘旋待命。
这个过程没有任何问题。
尽管力量庞大,种类繁杂,但没有出现任何骚乱,没有什么突袭舰互相撞在一起,也没有飞行生物抢占突袭舰飞行轨道的尴尬场景。
一切都按部就班。
毕竟急也没有用,有的事急不来。
就像达克乌斯这样,他急,但不代表他要无序地乱串。
有的压力只能硬扛,有的等待只能吞下去。
就在这时,马雷基斯的身影精准地出现在达克乌斯身侧。
达克乌斯心有所感,头颅微侧,目光与马雷基斯撞在一起。他嘴唇微动,正要开口,马雷基斯却猛地将头转向内海的方向,动作快得像被什么力量牵引。
无需言语,达克乌斯也看了过去。
下一刻,他的呼吸也为之一窒。
他看到了,并非灾难的预告,而是消化过程的具象化,是某种庞大系统正在运转的直观显现。
在内海方向的天空中,就在那疯狂旋转、已然过载的大漩涡与洛瑟恩之间的天穹上,一道无法用常理理解的异象正在生成。
空气像被绞碎,又像被熔化,天空被扭曲得像揉皱的绸布。
那不是闪电,也不是极光。
它像是一座……桥?
一道由纯粹魔法之风强行编织、撕扯、缠绕而成的虹光桥梁,正从大漩涡那狂暴的边缘延伸而出。
它像脉动的血管,又像不断伸长的触须,横跨内海,其另一端的目标,赫然直指洛瑟恩!
或者说,是从洛瑟恩延伸,直抵大漩涡。
角度难以判断,视线在那扭曲的能量中被不断折射,仿佛整片天穹都被这桥梁牵扯着倾斜,但这并非大漩涡在排泄无法承受的能量。
恰恰相反,它展现的是大漩涡如何主动、迅速、高效地吞噬与消化着洛瑟恩战场上堆积的那股恐怖能量,一切都被虹光桥牵引过去,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扫向深渊。
这道桥梁并非实体,而是由八种色彩各异、性质截然不同的魔法能量强行拧合而成。代表沙许的死寂灰白、艾吉尔的蔚蓝闪电、纪伦的翠绿生机、阿克夏的赤红烈焰……
那些颜色并不是静止的,而是以极其躁动、极其暴虐的方式彼此摩擦、缠绕、吞噬。
它们如同八条狂暴的巨蟒相互缠绕、撕扯、排斥,却又被某种更宏大、更冷酷的力量强行束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极不稳定、不断迸发着能量乱流的致命通道。
桥梁所过之处,天空被撕裂成一道道狰狞的裂口,露出其后不应被凡人窥见的扭曲光芒。云层被瞬间蒸发,化作白色雾气向四面尘散,甚至连光线都为之扭曲,折射成怪异的弧度。
它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磅礴威压,一种似乎能把理智碾碎、把心灵磨成粉末的力量。以及一种随时可能彻底崩解、将沿途一切吞没、湮灭、从存在中抹除的毁灭气息,仿佛只要其中任意一种能量失去平衡,这整条通道就会化为毁灭性的爆裂洪流。
不……
它不像是一座桥,更像是一条巨大的、连接着病体(洛瑟恩)与肾脏(大漩涡)的透析管道。
这比喻在达克乌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成形,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迫躺在某张巨大无边的手术台上,而大漩涡则正以冷漠、精准、机械的方式进行血液净化。
“那是……”达克乌斯喃喃道。
“没错!”马雷基斯的回答干脆、沉重。
这道横跨天际的能量虹桥,并非预示着灾难的降临,而是世界免疫系统正在全力工作的证明。它意味着,大漩涡正在以超越平常、几乎是疯狂的极限效率,清理着洛瑟恩这个巨大的能量污染源。
它正在吸、在滤、在净化,以一种粗暴得近乎不可思议的方式稳定世界的魔法生态。
这个过程本身虽然同样充满危险和不稳定,但其本质,是维系,而非毁灭。
是清理,而非撕裂。
是拯救,而非终结。
看到这一幕的达克乌斯内心是复杂的,像被百种情绪同时压入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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