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新鲜的葡萄,洗干净的,吃了一半,旁边的小盘子里还扔了果皮。
迟野揪下一颗,很甜,汁水很多。
厨房里传来开火的声音,迟野抓着几颗葡萄走过去,倚在门边:&ldo;随便吃一点,别弄得太麻烦。&rdo;
夏允风说:&ldo;我也没打算做丰盛的。&rdo;
他打了俩个鸡蛋进锅,做蛋炒饭。
旁边的果盘里是剥好的葡萄,青泠泠的颜色很漂亮,夏允风把果肉倒入破壁机,打杯葡萄汁出来。
他对迟野说:&ldo;你说要离开北城,原来是回琼州。&rdo;
迟野见他忙着,进来接住锅铲:&ldo;回来看看老迟。&rdo;
&ldo;晚上住哪?&rdo;
迟野说:&ldo;订了酒店。&rdo;
夏允风把葡萄汁倒进杯子里:&ldo;退了吧,在家里睡。&rdo;
迟野应了声。
蛋炒饭好的快,迟野把饭端出去,的确是饿了,吃的很香。
迟野说:&ldo;回来陪凌阿姨过年么?&rdo;
夏允风低头摆弄手机,指尖轻蹭一下眉毛:&ldo;不是。&rdo;
迟野微微一愣。
夏允风不抬眼地说:&ldo;回来扫墓。&rdo;
扫谁的墓,替谁扫墓,都不必再问了。
吃完饭迟野去洗了个澡,夏允风给他收拾床铺。迟野离开没多久,凌美娟便叫人上门收走了房间里的另一张床,夏允风没有护住。
他把凌美娟房间的床铺收拾出来,开窗透透气。身后有脚步声,迟野擦着头发过来,才看见后院那一片茂盛的葡萄藤。
&ldo;葡萄是自己种的?&rdo;迟野挑起了眉。
&ldo;嗯。&rdo;夏允风说,&ldo;第二年春天种的。&rdo;
在一起时迟野常说,等来年开春要重新种葡萄,结了果子就酿成葡萄酒,或者做葡萄汽水儿,可他到底是没等到春天就走了。
只是没想到,他没有做到的事,夏允风会一直惦记着。
互道晚安后夏允风便回房去了,迟野独自坐在床沿,摸了摸掌下的被子。
这是他爸睡过的床,在瑶村比赛摩托时,他曾让迟建国等他五年,说五年后一定赢他。
可老迟没有等他。
谁又会一日复一日的在等待中消磨真心呢,迟野低声笑了,大概只有他们两个傻子吧。
夜深了,迟野睡不着,可能是晚饭吃的太晚,也可能是地点不对,整个人了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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