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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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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出现了?!

&ldo;你没事吧区哥?&rdo;旁边的陆雁梅一看他突然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忙问道。

&ldo;没事没事。&rdo;区元一边说，一边出了办公室，往洗手间走去。

怎么回事?这个神秘号码又出现了?难道它不是连秋容的?洗手间里，区元对着镜子，镜子里，是一个面无血色的自己。也许是惊吓过度，他甚至看到，一股隐隐的青气，正在五官之间浮动。

一咬牙，区元按了回拨键。

电话通了!

&ldo;嘟‐‐&rdo;的一个长音过后，区元听到了一阵奇怪的音乐，开始他以为是彩铃，可仔细一听，一阵人声的潮水，将他淹没了，他仿佛沉进了无底的深海，而周围喧哗的，竟然是一排排诵经的声音!慢慢地，一个声音由远而近，慢慢清晰：

还‐我‐‐命‐‐‐来‐‐‐‐

是连秋容的声音!

是我亲眼看着她被火化的啊!

区元只觉得一阵窒息，在镜子前慢慢地倒了下去。

糯米、豆沙、蛋黄、香肠、肉片、香菇、虾米……这一切都不过是一盘散料，但当它们遭遇三片竹叶，并在一双巧手撮合下，就成了一个香喷喷的潮式粽子。

端午节那一天，周莫如的巧手，就这样裹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粽子。这样的粽子，在海平老家叫&ldo;双拼粽&rdo;，也叫&ldo;八卦粽&rdo;，因为它是半甜半咸的，黑豆沙、白糯米，刚好像阴阳鱼。

周莫如自己裹粽子，主要是因为她嫌广州市面上的粽子太过简单，甜糯有余而香粘不够;同时，她也想让区元尝尝，正宗的潮汕粽子，是多么勾人的胃‐‐来广州的时间不算长，但她已知道，广州师奶中流传着一句话：勾住男人的胃，就勾住男人的心。

临近中午，区元还没下班回来。在等待的时光里，周莫如看着蒸好的粽子，闻着这熟悉的香味，父亲的形象浮了上来‐‐她蓦地对自己感到吃惊：两人世界过了没多久，就把父亲忘了‐‐这粽子，还是他教会裹的呢!今天是五月节，这节日，在老家可是很隆重的!

赶紧洗了手，拿起子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铃响了很久，没人接。对了，他可能在&ldo;金福&rdo;店里。

再拨&ldo;金福&rdo;的电话。依然没人。

周莫如有点慌了，父亲跑哪去了?莫非去韩江边看龙船去了?他又没手机……对了，他也很可能去了佛堂。

再拨佛堂电话。铃声响了几下，有人接了‐‐是惠天婆熟悉的声音：&ldo;喂。&rdo;

周莫如突然没来由的鼻头一酸：&ldo;阿婆，是我，周妹啊。&rdo;

&ldo;是周妹啊!&rdo;电话里，惠天婆激动起来，&ldo;你回来过五月节了吗?&rdo;

&ldo;不是的阿婆，我在广州。我想问，我爸在佛堂吗?&rdo;

&ldo;在啊。他说一个人也不知如何过节，不习惯，就来帮我做斋菜了。周妹，你是不是很久没给你爸打电话了?&rdo;

周莫如心里又是一酸：&ldo;阿婆，先不说这些，麻烦你叫我爸来听一下吧。&rdo;

&ldo;好的好的，你等一下。&rdo;

不一会儿，电话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粗重的呼吸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周莫如知道，父亲已接听了。

&ldo;爸，是您吗?&rdo;

……

&ldo;爸，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我气了吗?&rdo;

又是沉默。

周莫如快哭了：&ldo;爸，是我不好，你别这样，你说话好吗求你了!&rdo;

终于，周之愠开口了，声音有点发颤：&ldo;周妹啊，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父亲啊……&rdo;

&ldo;爸，你原谅我好吗爸?这几天事太多，我就……&rdo;

&ldo;周妹，我前天……就一直在等你电话你知道吗?&rdo;

&ldo;前天?爸，前天……&rdo;

&ldo;你忘了，那就算了。周妹，你过得好就好，我这把老骨头，迟早就入土了，我也不会再拖累你了，你别再惦记了。&rdo;

&ldo;不，爸，你听我说……&rdo;

&ldo;不用说了周妹，爸是不会怪你的，从小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爸是怎么对你的。&rdo;周之愠的声音顿了一下，好像有点哽咽，硬是控制住了，&ldo;周妹，只是，前天是父亲节，你竟然也忘了。自从知道有这么个节日，你年年都买礼物送我的……&rdo;

天!周莫如一听，终于哭出声来：&ldo;爸，我真的忘了，你骂我吧。这几天整理家里的一切，事太多了，我忙得哪都没出去，所以……&rdo;说到后来，她泣不成声。

&ldo;唉‐‐&rdo;周之愠长叹一声，&ldo;女大不由父，我明白的，他对你好就好。我只是担心，我像秋容一样担心，像他这样的城市公子，能否……唉，我就不说了，今天五月节，你能打电话来，还算你有孝心。&rdo;

周莫如泪如雨下：&ldo;爸，什么都不要说了，是我不好。过一段时间，等我们按揭了房子，我就去接你来广州住。爸你放心，买房子的钱，我会跟他分担的，我会独立的，不会让你住着不好意思的。&rdo;

&ldo;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说实话，广州那地方，我是不想再住了，还是老死乡下，叶落归根好。就这样吧周妹，别浪费太多电话费了。&rdo;说完，周之愠把电话挂下了。周莫如知道，父亲生气了。自己也真是的，竟然连父亲节也忘了，难怪他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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