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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三、名符其实的&ldo;官督商办&rdo;

三、名符其实的&ldo;官督商办&rdo;

1883年由于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和国内资金大批向工矿企业转移等因素的影响，上海出现了金融倒帐风潮，证券大幅度下跌。总办轮船招商局的徐润亏欠了巨款。李鸿章派遣了向来对徐润耿耿于怀的盛宣怀去商局查核。盛氏到局不久即具禀南北洋大臣，说商局&ldo;根基不固，弊窦滋生，几难收拾。&rdo;徐润说自己是在&ldo;泰山压卵&rdo;的背景下惨遭革职，其与盛氏的争斗，终以失败告终。盛宣怀与1885年8月1日被委任为轮船招商局督办，这是盛宣怀多年来谋而未得的职位，今始如愿以偿。招商局从此设置了督办。

盛宣怀接任督办后，首先向汇丰银行借款30万镑，将在中法战争中押卖给旗昌洋行的船只赎回。招商局为在中法战争中能照常航行和赢利，会办马建忠在盛氏同意下将局船售与旗昌换旗行驶，这当然是正确的。但当时只有&ldo;杜卖明契，未立买回密约&rdo;，所以大费唇舌始&ldo;悉照原价收回&rdo;。汇丰借款虽附有某些苛刻条件，当时和后来人微有贬词，但基本上是平等的；达到了赎回船只，维持和扩大营业的目的，是一有功于局之举。

其次是人事上的调整。既有督办，乃废除总办，只设会办三、四人。会办中以马建忠为首席，他实际上执行总办的职权，保证了官督办的最高权力。马建忠主要代表官方，所以有人说他是&ldo;官而充商&rdo;。谢家福对此曾有过&ldo;官而充商，则以官督官，难于箝制&rdo;的贬责，但他对官督商办这个形式还是肯定的，只是认为人员需要调整而已。谢家福说：&ldo;今局宪皆官也，下皆散商也；有散商而无总商，事事待决于官督之人&rdo;是不行的。谢氏心目中的&ldo;总商&rdo;是徐润。这当然不会为盛宣怀所接受。实事求是说，这时&ldo;官督商办&rdo;的招商局，是有较大发展的。其中原因很多，除招商局一开始就是以赢利为目的、作为洋轮对立面而出现的等因素之外，同盛宣怀这位督办的商的倾向性较浓有着决定性的关系。他虽以官的身份来督办招商局，但他经营企业从来就具有商人追逐高额利润的性格，这就必然既与封建主义有矛盾，更有直接的与资本帝国主义竞争夺利的天性。所以他本来是&ldo;官督办&rdo;，却诚如他自己所说是具有&ldo;日与华商周旋&rdo;的&ldo;商督办&rdo;的特点。他制定章程，严格管理，尽最大努力做到降低消耗，加速运转，尽可能少用洋人以减少支出，争取官商支持等，以增强竞争能力。因此，从1885年到1903年，盛氏任智办期间，商局赢利是丰厚的，发展是迅速的。

盛督办恢复和发展招商局的措施，具体说来，除上述向旗昌借款赎回船产等之外，还有：第一，争取官的力量来维持。招商局既成了官督商办企业，督办盛氏又是李鸿章的亲信，那么，利用官的力量来维持商局就是意料中事了。李鸿章对此表态说：&ldo;当此局势岌岌之际，必须官为维持，乃可日就起色。&rdo;李氏主要采取四项措施来维持招商局：（1）减免漕运空回船税。具体他说，即局轮运漕空回，免去北洋三口出口税二成，如原来装米1000石，回空时免收出口货税200石，查照派运米数通扯免足二成。（2）减免茶税。嗣后华商从湖北附搭局轮出口帽合茶，请用砖茶之例，每百斤减为出口正税银六钱，并免复进口税。这样，商局藉得水脚，他船不得揽载。（3）增加运漕水脚。该水脚向为每石5钱6分，中法战争期间，旗昌与怡和、太古承运漕粮减为3钱5分，实际是亏本的。它们意在争运，排挤华商。此后交招商局承运漕粮，照沙宁船例每石支4钱3分1厘。略高于怡、太。不再扣减，亦不扣海运局公费，以免亏赔而资津贴。（4）缓拨官本。招商局各省原存之官本，除陆续归还外，尚应还银77万余两，而商局现欠洋债计有100余万两，官本、洋债一并归还必无此力量，于是暂缓拨还官本，免扣水脚，俟洋债还清再缴官本。这几项措施，对于招商局恢复经济力量，无疑是一种支持。盛宣怀在争取李鸿章为代表的官力支持的同时，预告李氏说：&ldo;三年之后，洋款还清，官商各款有着，吾师与○○（宣怀）皆可告无罪于天下，（宣）必告退，奏定悉归华商经理，官可不问。&rdo;&ldo;告退&rdo;是假，&ldo;悉归华商经理，官可不问&rdo;，却是可取的意见。这里所说&ldo;华商&rdo;实际就是指盛宣怀自己，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代表商利的&ldo;商督办&rdo;，商局处于困境时官为维持，摆脱了困境顺利地发展了，官不必再来过问，由我盛宣怀自由经理就行了。这里尽管是为了他自己能摆脱官的束缚干涉，但&ldo;官可不问&rdo;还是正当的，他反映了时代的要求。

盛宣怀任督办后还有一个重要措施，就是雇佣技术高超有本领的洋人，并强调自主权。使用洋技术人员是必要的，但必须有真实本领，这是盛氏的一贯主张。办矿是如此，办电线电报是如此，督办招商局时，在这方面已有10年的经验，尤其是如此。他任督办后即对洋技术人员作了整顿，其中派蔚霞为总大车兼署总船主，即是一例。他认为&ldo;总大车验修各船机器，较总船主更要紧。现用之总大车……毫无本领。&rdo;人时还非常强调自主权，他给蔚霞作了规定：&rdo;以后调换船主及大修，须商督办；调换船主以下及小修，与局会办商定。&rdo;不仅如此，他还&ldo;通饬各船洋人不准饮酒，查出酒醉即辞歇&rdo;；并将&ldo;马士所司汇丰、怡太往来之事&rdo;，交由总翻译陈猷办理。经过对洋人的整顿，不仅工作效率提高，而且&ldo;洋薪岁少万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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