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历史记载他五十一岁,但是五十一岁的春秋人,远比同龄的现代人显老,雷钧甚至觉得他已经超过六十岁了。他的身躯一如史书上写的那样健壮高大,可是从这样魁梧的老人嘴里说出来的,却又是柔和之极的语言。
&ldo;夫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rdo;方无应问。
&ldo;老师要去见楚国的贤者老聃。&rdo;子路说,&ldo;听说南方的这位圣贤懂的东西非常多,所以老师要去请求教诲。&rdo;
&ldo;请让我们也跟从您吧!&rdo;方无应赶紧道。
车里的老者点了点头。
第十二章孔丘先生的绯闻
一行人继续赶着车,往南方前进。
跟在人群之后,雷钧已经可以分辨出那几个著名的弟子了:那个瘦瘦小小、少白头的是颜回,看起来脸色有点营养不良,大概是&ldo;一箪食,一瓢饮&rdo;造成的;赶车的孔武有力的大个子是子路;脸儿白白、说话语速很快的是子贡;神情始终恭敬和顺,照顾得鞍前马后的那个是曾子……
太阳非常大,大家走得汗如雨下,却默默无声,雷钧开始担心他送给孔子的火腿肠,尽管是今天中午刚刚从超市冷库里拿出来的,但是就这样暴露在三十多度的热气里,不到傍晚它们就能臭掉了……
他正低头稀里糊涂想着,没注意曾子来到面前。
&ldo;老师叫你们两位到车上去。&rdo;他说,&ldo;老师说,想和你们叙叙。&rdo;
雷钧一听,赶紧拽了拽方无应,他们快步跟上前面的大车,爬上去,钻进了帘子里。
&ldo;坐吧。&rdo;孔子示意车内的草垫,雷钧和方无应学古人的样子,跪坐在孔子面前。
&ldo;两位是楚国人,在楚王的治下,如今国内怎样啊?&rdo;
一上来就是这么严肃的问题!
雷钧暗自叫苦,开始在脑子里飞速搜寻历史记载。
&ldo;呃……&rdo;方无应先开口道,&ldo;连年征战,国人都非常辛苦。&rdo;
&ldo;吴王阖闾进犯我国的阶段,国内凋敝,日子不好过。&rdo;雷钧也赶紧说。
孔子微微点头:&ldo;如今哪里都是连年征战,所以我想去请教老聃,询问天下大道。&rdo;
雷钧问:&ldo;夫子认为,如今大道究竟为何?&rdo;
&ldo;大道,应为仁。&rdo;孔子慢慢地说,&ldo;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rdo;
&ldo;这五者为何?&rdo;
&ldo;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rdo;
这是已经听了几千年的教诲,但是此刻,从这个创立教诲的人嘴里亲自说出来,对雷钧而言,震撼力依然不小。
方无应却笑道:&ldo;滔滔者天下皆是,谁能改变这种现状?&rdo;
孔子半晌,才道:&ldo;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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