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概会是她跟过去回忆相处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哭也好,笑也罢,她想一个人呆着。
其实别墅里并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收拾,许迟离开前,请人用专门的防尘布把家里的家具都盖了起来;她今天回来,除了要把防尘布揭开,再简单打扫一下,方便买家明天看房之外,还要带走一些东西。
之前搬走时,她只带了些日常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把诸如户口本、房产证之类重要,却不常用的证件,都留在了别墅里;毕竟她还要上班,经常都不在家,别墅虽然没人住了,但安保条件肯定比老小区要好得多。
但现在房子既然要卖了,这种重要的东西肯定是要带走的;至于其他家具、家电之类的大件,她搬不动,也没有地方放,可以等着和卖家商量后,再决定是一起打包出售,还是自己另外找人低价处理。
反正就算买卖敲定,之后公正过户的手续也还要办很久,不用太着急。
只是虽说没什么要收拾的,但别墅光一楼客厅的面积就有将近一百个平房,比寻常小区里一个套二甚至套三的面积还要大;许迟只有一个人,简单收拾一下,也搞到天差不多都快黑了。
收拾完客厅,她又上楼简单拾捯了下自己的房间,原以为会触景伤情的,不过她昨晚就没有休息,又忙活了一整天,刚铺完床单没多久,就趴在软乎乎的枕头上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昨晚整夜都没有阖眼,也许是因为从小长大的环境会给人一种无法取代的安全感,这一夜,许迟睡得出乎意料的好,从天刚擦黑倒下去,醒来时居然已经快五点了。
窗外的天还没有大亮,但已经能看见点蒙蒙的天光。
许迟从床上爬起来,把昨晚找出来的重要文件和户口本一股脑塞进自己随身的双肩包里,然后拎起卧室门边的小皮箱,就准备出门了。
皮箱里装着一些有关于自己和父母间回忆的重要物件,她怕有人来看房是会不小心弄坏了,便打算先拿到出租屋里去。
等她一来一回折腾完,再吃个早饭收拾一下,差不多就可以联系中介带人来看房了。
或许真正的生活原本就是这样,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她多愁善感。
但就在她一边戳着手机,准备联系辆网约车来接自己,一边拉开一楼的大门时,余光却隐约看见,别墅门前的楼梯下,好像坐着一个人。
因为房子已经快半年没人住了,院外的草坪无人打理,又赶上前些日子开春,昨天许迟进门时,看见院里杂草已经快要没过膝盖了。
不过那些杂草只长在前院两侧的泥土地上,并不影响走路,只是会给人一种这院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的感觉。
但也正是这种破败的错觉,加上许迟从小到大都住在这里,知道这附近的治安一直很好,所以她并没有特别留心,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锁好前院的铁门。
现在,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男人,她吓得转身就准备往屋里躲。
就在此时,男人大约是也听见了身后的开门声,缓缓站起身来。
“你居然……把别墅卖掉了?”
这声音……
许迟转身开门的动作一点点僵住,震惊地瞪大眼睛,紧缩的瞳孔里折射出难以置信的情绪——
这声音,居然是靳翊。
虽然有些沙哑,但许迟还是从第一个字开始就听出来了。
但这怎么可能是靳翊呢?
许迟转身,看见面前的男人腰背微微佝偻着,怎么可能是她认识的那个,从来都肩背挺直的靳翊呢?
像是有意要打破她的疑惑,靳翊缓缓转过身来。
他往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短发,现在正凌乱地垂在眼前,彻底遮住了他眼底本就不多的情绪。
西装的扣子没有系,领带也歪了,就连洁白的袖口也沾了些可能来自旁边草丛里的泥土……
可在许迟的印象里,靳翊明明是个有洁癖的人,校服的衬衣永远洁白,纽扣要扣到最顶上的一颗。
以前的靳翊,就像是夏天盛在透明玻璃杯里的一块冰,周身笼罩着一层寒津津的白色雾气,虽然让人难以接近,但也好像水晶一样,光彩夺目。
许迟还没有见过对方像现在这样,颓废,甚至失魂落魄的样子。
如果不是面前的男人与自己印象中的“哥哥”实在判若两人,她刚才第一眼也不可能认不出的。
但无论靳翊变成了什么样子,都已经和她无关了。
只要靳翊还是靳翊,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宕机的大脑唯一能想到的,还是只有:逃!
她加快扭动着手里的钥匙,想要赶紧打开房门,躲进屋里。
但就在这时,靳翊却从身后一把抓住了她握钥匙的手。
“为什么要卖别墅?”靳翊用沙哑的嗓音,又重复了一遍跟之前差不多的问题。
可许迟却答不出半个字。
就算他们都已经成年了,以她娇小的身材,头顶也只能勉强碰到对方的下巴。
现在靳翊从身后制住她的这个动作,像是整个把她包裹进了一片宽大的怀抱里。
但她已经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转身搂住哥哥脖子,笑着在对方怀里撒娇的小丫头了。
“房子是我的私人财产,房产证上也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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